正文卷 第三章 意外中選(1 / 1)

換作旁人,遇到這種情況或許早嚇得趕緊跪下求太後恕罪了,我知道如今已不是能否入宮的問題了。在太後麵前失禮,這往小了說是不慎打翻茶杯,往大了說可就是大不敬的死罪。但我此行目的隻有一個,就是入選進宮,其他的我也管不了這許多了。我不慌不忙地將茶杯的碎片都撿進了托盤裏,倒也不怕被茶水燙到或碎片割傷。我恭恭敬敬地跪拜在太後麵前“包衣正黃旗烏雅成壁在太後麵前失儀,還請太後責罰”。太後聽出這烏雅成壁雖是認罪的話,卻少了些誠惶誠恐多了些鎮定自若。“抬起頭來”,長得倒也清秀可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想入宮嗎?”太後問,“想!”成壁眼神中透出些倔強的決絕然。“摘牌子”,“烏雅成壁恭祝太後平安喜樂”。太多人想進這紫禁城了,當然也有人想出去。想進宮的人又有太多的理由,太後不想去問也沒興趣知道……

太後回到慈寧宮似有心事一般,蘇達喇嬤嬤自然也瞧出來了,“太後這是怎麼了?”“哀家又想起了竹清,尤其是那雙眼睛,想當初竹清是替哀家去的啊……”說到這裏太後就要落淚。蘇達喇嬤嬤趕緊上前勸住“都過去了,要不把那丫頭調到身邊來?”。“再等等看吧”太後心裏有自己的打算,她也曾當過嬪妃,最熟悉後宮的爭鬥了,誰都不可能獨善其身。為了皇帝,也為了自己的皇孫們,太後需要像竹清那樣的人幫自己盯著後宮,盯著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

隻是太後還不確定,她需要再觀察……

此時的天空也布滿了晚霞,在夕陽的映襯下皇宮也更加雄偉壯麗。“爹爹,我入選了,女兒入選了”成壁成功了,隻是她不知道今後麵臨的血雨腥風,後宮裏隻要有女人就會有爭鬥,隻有爭鬥才能活下去。

宮牆被夕陽渲染的更加鮮紅,入選的秀女都帶著激動尋找來時的馬車。她們有理由興奮,在那天災不斷的日子裏能進宮無疑是一條生路。不光自己餓不死還可以用俸銀貼補家用。她們那麼年輕漂亮,她們是奴才卻也有機會飛上枝頭做鳳凰。沒有人知道她們半個月後的命運是什麼?隻有半個月與家人相處的時間了。以後的生死便與宗族家親無關了,生是紫禁城的人,死是紫禁城的鬼。

成壁剛下車便看到自家的門上早已掛上了兩個紅燈籠,這是傳下來的規矩,除了過年的時候如果哪家高掛紅燈籠就是女兒被選做秀女了,在進宮前的半月這紅燈籠是萬萬不敢摘的。“想不到爹娘的消息這樣快”。一進門,就聽到妹妹喊“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全家人都趕出來迎接我,“好好,選中了好啊”爹欣慰地說。隻有我娘眼眶濕潤了,她或許擔心我以後的路吧,隻要我在宮中本本分分,凡事忍讓不強出頭,落個孤老終生也就滿足了。

夜裏輾轉難眠,這一日實在驚險,未免爹娘擔心我隻道一切都好。索性坐起來吹簫一曲:

月兒彎彎照九州,

幾家歡樂幾家愁。

幾家夫婦同羅帳,

幾個飄零在外頭?

吹完感慨萬千,一入宮門深似海,我這輩子怕是要孤獨終老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