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門大長老猛地一聲暴喝,整個身體,居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作了一片血霧。
血霧,綻放紅光,讓這一方本就變得黯淡的空間,變得詭異至極。
一股莫大的威壓,驟然之間,從血霧之中爆發而出,磅礴至極,可怖至極。
恍惚之間,仿佛有一位絕世大能,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空間,跨越了天與地的阻隔,從未知的時空,來到了此處一般。
砰砰砰。
在這威壓之下,方圓萬丈之內,那一棵棵參天巨樹,竟然在同一時間,炸裂了。
青衣使者,黑袍人,劍角豬,以及黃山公子四人,原本正朝著古玄幾人所在之處狂奔,生怕去得遲了,石之軒被人所擒。
但現在,感受到那可怕的威壓之後,他們再不敢往前前進一步。
那威壓,太可怕了,縱然是界心的氣息,都沒讓他們感到如此可怖!
單憑威壓,就讓方圓萬丈之內所有的巨樹,都炸成了粉末。
那釋放威壓之人,又該多麼恐怖?
他們四人,甚至懷疑,莫非是界心親自出手了?
或者說,是沼澤禁地之中,有什麼可怕的東西,進入這座森林,和人打起來了?
此時,石之軒瞪大了眼睛,看著虛空中,那一團已經變得絲毫不受禁空禁製影響的血霧,一副見了鬼的模樣。
“燃魂奪魄,祖魂降!
要不要這麼不講武德,居然直接燃燒靈魂,隻留意誌?
你這樣做,隻能發動一次攻擊,我隻要退走,最多半分鍾,你便會自己把自己燒個幹幹淨淨!
就算你成功進入我的身體,磨滅我的意誌,以你的意誌,主導我的靈魂與身體。
但你的實力,也將受到桎梏,再無寸進的可能。
你應該很清楚,邪祖本體,不會留一個無法寸進的廢物,哪怕你再強,也不可能。
我敢反,是因為我知道,隻要我在進步,他就不會對我動手,直到那一天的到來!
你變成廢物,那一天的到來,可就離你不遠了!
唉,你這又是何必呢?乖乖讓我吞噬,不好嗎?”
石之軒說到最後,已經恨得牙癢癢的了。
放了那麼多狠話,到頭來,施展的卻是“祖魂降”,以燃燒靈魂為代價,讓自己模擬出一絲屬於邪祖本體的意誌,再以此意誌,奪魂奪魄奪身體,徹底取而代之!
“可惡,明知這是你最後一擊,我也必須接著。
你是算準我,舍不得你的靈魂之力,更舍不得你模擬而出的邪祖意誌呀!
變了,你變了,以前都跟我玩陰謀,現在居然玩陽謀了!”
石之軒思慮再三,終於還是朝著血霧撲了上去!
古玄看著這一幕,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那道門大長老,施展了一門禁術,一門燃燒靈魂,讓意誌力變得和邪祖本體相似的禁術,逼石之軒和他進行最終的對決。
而施展這門禁術的道門大長老,縱然最後贏了,也僅僅是以意誌,取代石之軒的意誌而已,他本身的力量,剩不下半點。
且從今往後,再難寸進分毫,很快便會被邪祖本體回收。
不,邪祖本體,應該就不屑於回收,而是會直接將其毀滅。
可以說,從道門大長老施展禁術的那一刻起,他就輸了。
唯一不確定的是,石之軒會不會輸。
古玄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因為他相信,石之軒根本不可能輸!
一個以分身身份,卻敢背叛本體,背叛的,還是讓三千世界,都驚懼的恐怖存在,邪祖!
這樣的人,若是輸了,那這三千世界,將會失去多少精彩?
古玄很相信石之軒。
石之軒也很相信自己。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他很清楚,和古玄攪在一起,沾染了古玄的氣運,別說自己和他是在同一陣線上了,自己就算是他的敵人,隻要不死,沒準兒都能收獲莫大的機緣。
所以,自己又怎麼可能輸?
石之軒邪笑著,張開雙臂,擁向了血霧。
但那一團血霧,竟在這時,搖身一變,化作了一件血袍!
石之軒臉色猛地一變。
“怎麼可能?邪祖戰袍!
不好,他的目標,不是我,是古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