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犀悵悵然的收起雨傘,心裏還是有些不高興的。聽雨正在興頭上,卻被破壞。
言闊帶著言妄一起去了康健,臨走前,言妄和葉靈犀依依不舍。坐在馬上,言妄回頭看,葉靈犀的身影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最後看不見。就好像葉靈犀一步步的走出了自己的世界,最終消失不見。
言妄暗自嘲諷,這次從康健回來,自己便要和葉靈犀成親了。就算是路途遙遠,時間長久,也不該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言妄和葉靈犀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覺得他們之間有著一種莫名的疏遠,可是葉靈犀隻道是言妄多想了。也許就是自己多想了。
琉璃瓦,金磚牆,南國地處大陸的南邊,小巧玲瓏,精致優雅是獨屬於南國的特色,南國的皇宮是該特色最集中的體現。踏進第一道宮門,感覺到的是高高在上的皇家氣場,蓬勃霸道,五彩華光,讓人不知不覺的就彎下了腰,卑躬屈膝。金鑾大殿上,雲燕召見了言闊和言妄。
站在門前,言闊自認為自己也是見過世麵,曆經過風雨的人,卻在這一刻雙腿發軟,邁不開步子。文武大臣分站大殿兩側,九級金階上,雲燕身著象征著無上權利的龍袍,坐在任何一個人都夢寐以求的龍椅之上。那是整座皇宮最高的位置,坐上去就可以俯瞰一切,號令天下。
言妄倒是比言闊鎮靜的多。頭微微抬起一點,不多不少,不高不低,既能不讓殿中人看不出自己的不敬,又可以看到愣住的言闊。努力壓低自己的聲音,叫喊出神兒的言闊回神兒來。
兩聲叫喊過後,這個小插曲算是過去了。言闊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走在前,言妄手捧書簡,跟隨其後。
二人來到駕前,雙膝下跪,異口同聲高呼:“臣言闊,草民言妄,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二位請起。不知二位不遠千裏而來所謂何事?”
說話的是站在雲燕身邊的雲煥。五公主雲煥的大名早已是家喻戶曉,她代替雲燕開口早在意料之中。
言闊再次跪下,匍匐在地,聲音有些顫抖,帶著很重的悔意:“貢品失竊,臣罪該萬死。皇上大度包容臣,臣心裏感激不盡。特地以高價為皇上尋來四件玉器,親自帶來麵呈皇上。”
此話一出,大家夥兒也看明白了。貢品失竊,言闊這是帶著兒子一起來擺脫嫌疑了。殊不知,這一舉動在雲煥的眼裏成了欲蓋彌彰,本來沒有將言闊考慮在內的,現在看來,言闊的嫌疑還不小。
“貢品失竊案,現在還在調查取證中,每一個人都有作案的理由。皇上還沒有說什麼,言闊大人口裏的包容從何說起?難不成言闊大人有窺視人心的能力,看到了皇上的心中所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言闊大人隻是做一個小小的皇商可是太屈才了。”
雲煥給言闊戴的這頂高帽子戴的可真是不低,言闊嚇得可是不輕啊。強忍著心靈的顫抖與雲煥爭辯:“五公主這話又從何說起。若果這事情真的是我做的,我有必要廢這麼大的經兒來麵見皇上,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言妄直接閉上眼睛,他真是不想再看自己的父親了,平時挺聰明的一個人,怎麼進了皇宮就如此的缺根筋呢。人家五公主根本就沒有將貢品失竊案往你身上牽,你自己倒好,自己給自己簽上紅線,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雲煥捂嘴輕聲笑,那眉眼之間全是原來如此的神情。一字一句就好像是在給言闊定下死罪:“言闊大人,我聽過不打自招,也見過不打自招,可是從來沒見過自引禍水的。你今日可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貢品失竊案就算不是你做的,也一定和你脫不了幹係。所謂的請罪,不過是為了探聽虛實。明目張膽的將自己送到禦前,按照常理所想你一定不會和此時有任何的牽扯。可是有句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言闊你當真是好打算啊!來人,將言闊父子拿下!”
銀鎧軍上殿將言闊父子當場拿下。言闊不明白為什麼雲煥會一口咬定自己和貢品失竊案有關係?難道就憑自己前來請罪?也太果斷了!一定,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哈哈哈!”言妄放聲大笑,“原來身居高位,代皇處理朝政大事的五公主竟然是如此草率,一意孤行之人。貢品失竊,我父親心中愧疚,特地尋來四件玉器前來請罪,心有誠意,心係皇上,這一切在五公主的眼裏卻成了故作姿態。就憑借這一點,草民深深的懷疑五公主參與國事至今,有多少人冤死在五公主所謂的反常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