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木桌子前,葉靈犀和言妄相對而坐,言妄為葉靈犀取出食盒裏的糕點。百花糕、桂茸絲、珍綿玉、花百紅……七八碟全是葉靈犀最最喜歡的點心。
“娘擔心你一個人在這裏吃不好,一回來就連夜做出來這七八盤,一大早就吩咐我趕緊給你送來。我這個親生兒子都沒有這個福氣。”
葉靈犀一手兩塊糕點,嘴裏滿滿的塞著糕點,嘟嘟囔囔的說不清話。兩個字沒憋出來,糕點的殘渣直接把葉靈犀給嗆到了。麵色憋得通紅,不停的咳嗽。言妄趕緊跑到葉靈犀的身後,一下又一下的給葉靈犀順氣。眼見葉靈犀噎得不成樣子,氣都快喘不過來,言妄運氣到掌心,用力一拍,一塊被嚼的不成樣子的糕點從葉靈犀的嘴裏噴射而出。這才緩過來了。
言妄為葉靈犀倒了一杯茶,還沒來得及遞過去,就被葉靈犀給搶走了,猛吸一大口。葉靈犀的尖叫聲響徹雲翔。
“言妄,你怎麼說茶是燙的。燙死我了,燙死我了。”
葉靈犀扔掉糕點,兩隻手呈扇狀,張大嘴巴,撲閃過來,撲閃過去。就差張大嘴巴出去接雨水了。
“就是再喜歡這些糕點,也不能這個吃法。今天就算噎死你也活該。”
“今天要是真噎死我了。那你可就沒有地方去找這麼好的媳婦了。到時候可就有你後悔的。”
言妄握住葉靈犀的手,大拇指摩擦著葉靈犀的皮膚,癢癢的,癢的葉靈犀的心裏。兩頰緋紅,葉靈犀收起調皮,溫順的依靠在言妄的懷裏。
“言妄,三年前我父母雙亡,家裏隻剩下我一個人了。在這個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最親近的人,你說過你要一輩子對我好,隻對我一個人好。你可不能食言,否則我葉靈犀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可知道?”
言妄摟住葉靈犀的腰,兩臂收緊。懷裏的女孩自己愛了三年,半年前才真正的接受了自己,為了這一刻,自己等了兩年多。
“犀兒,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爛,哪怕天翻地覆,世界末日。我言妄也絕不會負你。三年前,當六皇子告訴我我不能愛你的時候,我心如刀割,血流成河。後來父親當了皇商,六皇子大發慈悲放過了我。他告訴我,隻要我不背叛他,他會為我們兩個做主。我已經答應了。”
葉靈犀從言妄的懷裏起來,看著言妄的臉,心疼的說:“你不是那種甘心為人賣命的人,如今卻為了我把自己的命賣給了六皇子。你讓我如何承擔得起這份愛?”
言妄目光柔和,聲音輕柔如雲彩,像溫煦的和風拂過未開的花骨朵,吹醒萬物生機蓬勃。
“犀兒,多少人願意從甜蜜的過程中走出來,匆匆抵達冷落的結局?許多人因為等待,從青絲到白頭,也未得圓滿。但為一人真愛一生,也是一種幸福。我能遇到你,我的就是為你而生的。”
葉靈犀哭了。這個時候,外麵的雨下的更大了。老天爺都被言妄的深情感動,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淚。葉靈犀吃著糕點,依偎在言妄的懷抱裏,看著老天爺流下的眼淚,寂寞的心被柔情填滿。
“時間要是可以一直停留在現在的時刻,那該有多好啊。這個時候的我是最幸福的時候。言妄,有你真好。”
畫竹送茶水進來,看到葉靈犀和言妄相依相偎的幸福場景,心裏替葉靈犀高興,也替言妄高興。他們兩個人都是命運坎坷的人,相識相伴三年最後走到了一起,真是好。不便打擾,畫竹索性也不送茶水了,掩上門,離開二樓。
又到新一年送貢品的時候,言闊帶著人馬連夜挑選出上上乘的玉石塊兒,聚集雕刻手藝最好的師傅繪圖雕刻。十天十夜過後,裝載著五十件上等玉器的馬車從晉安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送走貢品,言闊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了。
就在言闊和眾人為新一年的貢品擺慶功酒的時候,一個可以毀天滅地的消息傳來,整個南國都為之震驚。
貢品玉器被劫,負責押送的銀鎧軍和師傅全部慘遭毒手。每一具屍體都被大分八塊,麵目全非,場麵慘狀令人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