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的終端早就接不上了。
“哼,幸好先舍棄了盾的封印。太天真了,這可是世間最堅固的盾啊,怎麼可能會被這種東西擊碎?”莫洛托夫從流火的炭化廢墟上站起,看起來命不久矣,渾身是傷,“魔力被榨幹後的狀態就是個身體素質遠超常人的化人龍罷了。”
他走到一堆灰前,不顧滾燙的炭,直接徒手開始扒拉,挖出一抹紅。
那是白玉。
白淨的臉上髒兮兮的,紅發回到原狀的鮮亮顏色,手緊緊攥著,看起來介於半夢半醒之間。
“霍克,你不是他。”依然沉穩無比,帶著堅定不移信念和天生王者氣息的有力聲音從忽然張開的嘴中吐出。
莫洛托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怎麼看出來的?隻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兒......”
“哼。我?乳臭未幹?你姑奶奶我可是活了幾千年啊!”白玉睜開眼睛,篤定地抬手,指向他,“因為,在這裏,我可看不見你對我的......”
“你指的,是肺。”
沉默。
“好吧。那麼汝想好了怎麼死嗎?”白玉的黃金瞳用不了,但火紅如流火,琉璃寶石般閃光的眸光卻帶著少女不可能會有的澄澈。
“說吧,你怎麼知道了我的身份。”莫洛托夫拎起她的領子,像拎小雞一樣輕鬆將她拎起。
“你的思維太跳躍。不過彼此彼此吧,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那條漏網之魚的?”白玉無聲笑笑。
“特殊渠道。”莫洛托夫沉吟了一下。
“那我也是特殊渠道。”白玉笑了,眉眼中很是開心。
莫洛托夫忽然大笑起來,也很開心,絲毫不亞於白玉,都笑彎了腰:“真的,跟你聊天真是很讓我愉悅啊!白玉小姐,不,前朝的亡國女王,信仰龐大的絕對龍皇與仁慈偉大的大祭司。”語氣裏帶著愉悅的嘲諷與揶揄。
“你!”白玉猛地抬頭。
“沒用的。”莫洛托夫放下她,將手放在臉上,“讓你在臨死前再見識一下這世間的真相吧。”
金光亮起,肥碩醜陋的矮子變成了一個高大挺拔、風度翩翩的英俊男人,深藍的頭發用發膠向後梳得一絲不苟,英姿勃發;狹長、帶著冷芒的銀灰色眼瞳如刀鋒一樣切割著周圍的一切,被看上一眼就像被惡狼咬了一口,渾身被刀片淩遲一般。
陌生的男人拿出一張隻遮住鼻子以上的小醜麵具扣在臉上,麵具是白的,眉眼彎成弧線,一半哭一半笑,讓人不寒而粟。
“惡魔巴克尼?霍克......真正的王都頂級魔術師。”白玉卻不驚訝,“五年前傳承了已故父親莫洛托夫的位置,世襲惡魔伯爵,繼承了父親的寶具‘容光煥發的維納斯’,隨意變換外貌的整形寶物。”
巴克尼從脖子上取下一個平凡無奇的灰色陶笛,上麵印有黑色的狼圖騰,他的眼神透出眷戀,放在嘴邊吹響。
“嗚嗚——”尖銳的笛聲破空而去,炭化的土地隱約透出不安的悸動,隨即有節奏地震動起來,天空從血色轉為全黑,白色如蛛絲的閃電劈開天幕,無比詭異。
“魔狼芬裏爾血統!”白玉有些力不從心,連最基礎的點火都做不到。
“猜對了。”巴克尼眼中閃爍著光,雙手上舉,黑暗與閃電的反差襯得他高大詭異如黑夜之王!
“現在,以你法術所覆蓋的區域,成為我的舞台,讓你觀賞一下這最後盛大的歌劇!”他高聲朗誦,如歌劇演員上演百年前的悲歡離合般華麗。
白玉一直沉默不語,雙手握緊,低沉至極。
“兩倍。”她略帶沙啞而清冷的聲音響起。
“嗯?”巴克尼有些驚訝。
白玉擲地有聲:“我說兩倍的麵積!如果你能用你的法術覆蓋我覆蓋的麵積的兩倍,我就給你最想要的東西,如果你辦不到,就讓我刺你一刀。”
巴克尼饒有興趣地笑了:“這是在賭?好啊,狡猾的騙子小姐,難不成你真以為你那三位所謂的隊友派得上用場?”
會讀心!
白玉隻感到危機重重。
“罷了,”巴克尼輕蔑一笑,“既然這麼愛賭,就別怪我讓這場賭注成為你我之間最後的賭注了。”
“那麼,尊貴美麗的騙子小姐,盡情觀看這場盛大的晚會吧。”他丟給白玉一朵白色的玫瑰,轉身走向山巔。
“我也很期待......”白玉低頭望了望手中的白花,勾了勾唇,“來吧,今天我倒要替天行道!讓本王教你重新做人,外贈學員一個小小紅花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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