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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大王是不信的,但是老爸都從最開始的不信到現在的半信半疑了。
伯伯家的佛堂,不是伯伯在打理,是伯伯的老婆就是本大王的伯母在管的。
伯伯不信鬼神。
好像鄉下的男人們都不怎麼信這些東西,隻有女人們,也許是缺乏安全感或是想尋找一種信仰,對於這些鬼神之類的,信得很。
就像這次回家,本大王發現老媽早上隻吃鹹菜,不吃肉,說是要吃素,但是……醃製食品什麼的,不是應該更加對身體有害麼……
但是老媽就不聽本大王的,因為這是伯母說的。
“好了,收拾完了。”本大王還在神遊的時候,老媽已經將廚房都收拾好了,另一邊韓槐也已經把剛剛燒的飯菜都打包好了。
鄉下的房子沒有人住,本大王出生前就沒了爺爺,出生後不久就沒了奶奶,外公外婆好像是出生前就沒有了。
每年過年和過祀酒的時候都會回來。
本大王感覺自己情緒有點不對,好像亂七八糟的。
“我們現在就去伯伯家吧,怎麼看你好像有點魂不守舍的?”老媽湊到本大王身邊,滿臉的關心。
別說了,肯定是想以本大王受驚了為由,然後在伯母那邊拿點香灰給本大王泡水喝……
雖說喝那玩意兒就跟喝有灰塵的水一樣的,但是本大王還是不喜歡老媽被現實和真相所蒙蔽的感覺。
伯伯去世好久了,印象裏好像隻有很小很小的時候本大王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時候伯伯來扶過本大王,之後的記憶力再也沒有了伯伯的身影。
聽聞是患肺癌去世的,聽聞曾經嚐試過很長時間的偏方治療法,其中還有不少聽起來比較殘忍的,比如剛生下的小貓外麵包著的那層膜,還有貓的頭,剁下來直接生吃。
不知道都是哪裏來的偏方,從結果上來看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大概在死亡麵前,人類真的會變得求生若渴起來,隻要有生存的希望,都要去試一試。
從本大王家走到伯伯家並不遠,差不多隻有兩三百米的距離,伯母的佛堂設在一樓的西邊,本大王是扭扭捏捏跟著老媽過去的。
老媽一向是很自來熟的那種性格,一進門就跟伯母熱火朝天地嘮了起來,大概是太久沒見麵,什麼話題都能聊上。
“韓生長得好快啊,還記得小時候剛剛領回來的時候,就跟紅頭蚱蜢一樣,還以為都活不了呢,現在長這麼高了啊,還長這麼好。”伯母看著本大王,語氣中滿是感慨。
大概時間流逝真的是最值得人感慨的來自大自然的神作吧。
不過。
為什麼說本大王是被領回來的?
是老媽從醫院出院之後帶回來麼,口語上的理解有多樣性,大概伯母想表達的也是這樣,是本大王想多了吧。
“是啊,韓生不常回來所以帶他來這裏燒燒香,今天回來過祀酒嘛!剛剛看這孩子有點魂不守舍的樣子,有點擔心。”老媽一邊說一邊不停地看著本大王。
“這是韓生的女朋友嗎?”伯母看了看跟在本大王身後的韓槐。
“對呀,不知道怎麼的這孩子就把女朋友帶回家了,是不是很漂亮?”老媽一臉的驕傲……傳說中的那種婆媳大戰怎麼一點征兆都沒有。
“走吧,我們去上個香。”伯母站了起來,朝著佛堂走去。
佛堂裏沒有燈,隻有兩根手腕粗的紅蠟燭在黑暗中搖曳,奇怪,明明現在還是大白天,本大王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才上午十一點。
伯母的佛堂裏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門,整個房間的牆壁上都被熏得黑黑的,看得出來應該是化紙錢時候上升的煙氣沒地方可去然後全部糊在了牆上。
本大王還能看得出來,這個房間牆壁原來的顏色,透過那一片黑霧。
牆上紅紙前麵的祭品台上放著一個豬頭,豬的顏色慘白,血應該被放完了吧,兩邊放著不少的貢品,都是餅幹幹果之類的幹貨。
靠牆的架子上滿滿堆積著紙錢。
整個房間都看起來很可燃。
本大王站到屋子正中間,透過前麵的豬頭,可以看到豬頭後麵的雕像。
往前走了幾步,雕像整體都漸漸進入到本大王的視線之中。
又是一座石像。
石像的形象是藏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