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爭吵(1 / 2)

常合遠從曹氏屋裏出去,氣勢洶洶得直奔呂氏房裏去。正在院裏與丫鬟們玩得開心的昱祺,不明所以得悄悄跟在了後麵。

直接踹開呂氏的門,隻見呂氏正在拆發,一半還在簪子上,一半就散了下來。

呂氏自知自己此刻打扮怪異,連請安都來不及,直接盯著門口的嬤嬤罵:“老爺來了不知道通報嗎?站在門口是死人嗎?”

常合遠也不理她,隻是坐在太師椅上,看著呂氏一屋子丫鬟,突然說,“去給我沏杯茶來”

丫鬟哪知道發生了什麼,隻覺得老爺生氣,二姨娘也生氣,此刻巴不得趕緊逃離這是非之地,聽到老爺的命令,心下喜出望外,踮著腳尖跑出去備茶。

呂氏走到太師椅旁,正準備幫常合遠脫下披風,卻直接被閃過。一時不知所措,隻好站在旁邊。

很快茶杯就被端來了,常合遠捧來輕嘬了一口,是上好的明前龍井。茶葉扁平光滑,根根直挺光滑,茶湯翠綠,哪怕是夜晚的光線,都可以看見茶湯透著的光,聞著就帶著一股清香。

常合遠放下茶杯,冷笑一聲。

“二姨娘房裏的茶,果然是好物,隻是不知道這每月的例份,是不是長了眼睛,隻會往這廂房裏鑽?”

呂氏哪裏見過這種陣勢,急忙跪在了地上,心下仍是不解。

而泡茶的功夫,嬤嬤就已經把常憐玨與常憐珠都叫來了。兩個姑娘看見娘親跪在地上,父親神色凝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跪也不是,站也不是,隻能在門口呆等著。

“憐玨、憐珠,你們都進來”

常合遠瞥了眼門口的兩個女兒,她們的飾物還未拆下,長尾金簪上鑲著一整排瑪瑙,簪尾墜的還是一長串珍珠,珠花更是誇張,純金色的鐵線纏成了一支蝴蝶的樣子,翅膀上還嵌了塊貓眼石。

曹氏母女,怕是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湊不出這一支簪子吧。

常合遠更加憤怒。

“從今日起,你屋裏有什麼,就照樣給三姨娘房中送一份,若是再被我發現你做手腳,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父親,內院物品的分發想來都是母親管的,姨娘哪有動手腳的餘地!”

常憐玨直接跪在地上,擲地有聲。

“嗬”常合遠又是一聲冷笑,“此時又要拉你母親一起受罰嗎?呂氏,你這兩個女兒倒是被你教的好,血口噴人的本事是從哪來的???”

見自己娘親與姐姐都跪在了地上,常憐珠縱是再蠢,也知道要一起跪,撲通一聲,膝蓋震得脆響。

呂氏看著盛怒下的常合遠,有點恍然。

她對曹氏的種種作為又不是今天才開始,這麼多年他都不聞不問,如今來這麼一遭是為了什麼?莫非是怕常悅翹的親事成了,自己在府上翻天覆地,所以先來打壓一下?

呂氏想到這,咬緊了牙關,死死盯著常合遠,“曹氏那賤婦的東西,我拿便拿了,老爺若是想賞,便直接從我的例份裏扣了給她,叫我從我屋裏端去送給她,我寧可死都不會!!”

“娘親!”常憐珠沒見過呂氏這個樣子,隻看著她眼睛裏透著血紅的恨意,生怕更激怒父親,悄悄拉了拉呂氏的衣袖。

常合遠隻覺得顏麵掃地。眼前這個潑婦,怎麼會是養了自己諸多兒子女兒的娘親,怎麼會是這般蛇蠍心腸。

越想越氣,氣得猛得站起來,對著呂氏就踹了一腳,男人的腳力怎是婦道人家扛得住的,呂氏直接倒在了地上。

“爹爹!”

站在窗外的昱祺也被嚇到,不顧自己“偷看”的身份,直接衝了進來,“爹爹怎麼可以打姨娘,有什麼事不可以講清楚,為何一定要動手傷人!”

看到昱祺突然出現,常合遠一愣,伸手要拉,昱祺卻跑到了呂氏身邊。

“呂姨娘,你怎麼樣了?”

呂氏沒有答話。

在一對女兒的攙扶下,呂氏又跪直。可她神色何其凜然,看都不看常合遠一眼,就是盯著太師椅,幾乎要把太師椅燒穿。

“爹爹!”昱祺見常合遠餘怒未消,急得回頭又叫了一聲,“娘親說,新春佳節,萬事都要討個吉利,爹爹就算再氣,也不能不顧這佳節之日吧!”說罷,起身跑到常合遠身邊,直接抱住父親的胳膊,“娘親說了的”

常合遠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抱著自己的胳膊的昱祺,帶著她走出了二廂房。

走出的那瞬間,身後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號。那勢必是呂氏的,可常合遠連頭也沒有回,隻覺得厭惡不已。

“爹爹”昱祺心有餘悸得拉著常合遠,剛剛確實把自己嚇得不輕。

“祺兒說的對,新春佳節,爹爹不該這般。你三哥哥想必還在宋姨娘房裏,爹爹帶你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