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隨手一招,小白不自覺便飛遊至胡老麵前。
隻見胡老單手掐訣,劍指在胸前虛畫了個圓圈,而後點在了小白眉間。
半空中,小白渾身一顫,喉間似火燒而過,而後又是一陣冰寒,寒熱交替在幾息之間不下百次。開始喉嚨的疼痛嚇得小白欲呼喊掙脫,可快怎樣扭動身體卻紋絲不動,喉嚨已經被冷熱的快速交替弄得麻木而不可發聲。
心中突然想到宗林之前所說的扒皮抽筋。難不成今天胡老要對自己如此這般嗎?
正當暗自歎息絕望之際大太爺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五族仙家以常蟒家最難吐氣開聲,莽家一族三百年喉中生骨,可吼,再百年骨長至鼻內,能吟,又百年需得生生煉化喉骨,若經不起煉化之苦恐骨入腦髓而亡。煉化之後,經人點化才可人言。莽家孫孫天生異稟乖疾,非是早夭便是大能。今日老夫無他,先助你煉化喉骨開生人言,也省了你百年之功,但煉骨之痛難免。煉化之時寒熱交替嗓喉疼是疼了些,也就是片刻之功。你這小蟲兒這點疼痛還忍不了嗎?”
小白得知胡老之意,發覺除了喉嚨生疼難受,其餘也無甚大恙。也便放棄了最先的抵抗,一心忍著喉間的疼痛。
一旁宗林見小白被胡老點住額頭懸在半空中一動不動,表情有些痛苦。本想前去問個究竟,可剛要張口就聽見了剛才胡老對小白所言。便耐住性子在一旁默默等待。
半柱香的時辰過後,隻見小白從口中吐出一口濁氣,虛脫一般地軟癱在地麵上。宗林立馬上去詢問,“胡老,小白,小白他,他怎麼了?”
胡老佯怒道,“你這娃娃,不知道叫姥爺嗎?一個是我外孫,一個是我好友孫兒,老夫還會對你倆做甚。這小蟲兒天生半蟒半蛟之體,又有諸多際遇,可就不好好修行,受這點苦就疼成這樣,要是我孫兒外孫的話不讓它疼暈我還就不收手了。”
邊說胡老還邊拿腳尖輕踢了踢地上軟癱的小白。
宗林聽胡老說話帶怒,尤其是最後一句分明是說給自己聽的。又見小白慢慢悠悠地飛離地麵,左手摸著光頭,倆眼一眯,小嘴一咧,笑道,“姥爺莫生氣,剛才孫兒不是怕您受心魔所惑,情急之下說錯話了嘛,嘿嘿……”
胡老本就是佯怒,聽宗林這一說竟忍不住笑了出來,道“你這娃娃,頭上光滑,這小嘴更是滑得緊。那莽家小娃子,且開口說兩句聽聽。”
小白從委頓中回過神來,先是摸了摸喉嚨,而後苦著臉說就了一個字“疼……”
一旁兩人,宗林是驚奇不已,雖就一個字卻已發覺小白說出的不再是長短不一的嗚嗚之聲,而是地道的童聲人言。
而胡老卻是又氣又笑,口中說了好幾個你,你,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懸脫了鞋子朝小白扔將過去。
宗林急忙圓場,說道,“太好了小白,你現在也能說人話了。還不快這些姥爺啊。”
小白之前雖不會人言,可能明白意思,知道剛才宗林所說,隻不過前半句怎麼聽怎麼就有些別扭,沒做多想還是搖著尾巴向胡老一字一頓地謝道“謝,謝,姥,爺。”
胡老捋著胡須回些長輩的勉勵之言卻被小白後麵的話氣的失了長輩的風範。
隻聽小白繼續說道“不知,姥爺,能否,幫,幫,孫兒煉化,一下筋骨。孫兒,想要,早早有條,龍,龍筋,那樣就,可以,變得,雄偉,高大,一,一些。”
話剛說完,一隻鞋子,朝著腦袋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砸在腦門正中,一下子小白就從半空中掉在地上滾了幾滾。
扭身飄起,隻見胡老墊著腳的罵道,“你這小蟲兒,修行這般偷懶,還讓老夫幫你練就龍筋,莫說老夫現在是殘魂之身,就是,就是好端端的也不會幫你啊。你這臭小子,看老夫不替你爺爺,替你親姥爺教訓教訓你。”
說話胡老便彎身脫下另一隻鞋子,走向小白,作勢要打。
一旁宗林看到此景,先前仙風道骨的老人竟被小白氣成這樣。不禁暗自偷樂。又見小白被胡老光腳追著打的樣子便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大笑起來。
床榻之上,宗慧聽見睡夢中的宗林嘿嘿直笑。便睜開眼睛瞧了瞧,發現並無異樣。認為宗林做了甚好笑的夢,也便笑著搖搖頭繼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