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應該是個特別的日子。
清晨聽到鳥兒在窗外唧唧喳喳鳴叫,蘇淺潼揉了揉頭發爬起身來時,便已看到了項屹站在了窗前,對她微笑。
當她還沒有搞懂,這是怎麼一回事,蘇淺潼便被項屹拉出去梳洗,然後便糊裏糊塗的坐在了項屹的馬上,瞬間揚長而去。
七月天的雨,淋漓清爽,小船在秀月湖上隨波搖弋。
兩岸群山環繞,因下雨之故,湖麵霧氣蒸騰,山脈輪廓清晰,整個湖麵蒙上深濃的墨色,如在宣紙上細細勾勒而出。
如此美景,人便覺得無比的清爽安逸。
船艙內的人兒因景色而變得心情極好,便異常少有地坐在了艙內古琴奏樂的位置上,興致勃勃地試著船上古琴的音色。
琴聲攸揚,婉轉悅耳,悠雅曲子便從蘇淺潼指尖飛出來,與鵝黃紗衣一起在風裏輕輕舞動。
琴曲一曲接一曲,不知是太久沒彈過琴了,還是如此美景觸動了蘇淺潼,久久不能停罷。
項屹不時啜著茶望向彈琴的蘇淺潼。
很淡然的眼神,仿佛在欣賞外麵風景,但目光收回時,總停留在她的身上,眼底溢出一層溫煦的光芒。
近期朝中暗湧頻繁,若非今日乃他自己的生辰,或者項屹還真未有此等閑心,出來遊玩。
良久,琴聲熄微,俊朗男子慵懶拍起了手掌,淡笑輕歎。
“琴聲伴水而來,未染暑氣,帶了荷葉的清氣,水滴的優雅,聞得此樂乃人生一大快事。蘇淺潼,我與你相識多時,怎甚少聞得如此樂韻,浪費,實在是浪費!”
蘇淺潼不禁嫣然一笑,其實這項屹本是一風雅之人,怎麼就會做了大將軍滿手血腥呢,真是搞不明白。
“好聽嗎?我覺得自己彈得很一般呢。”蘇淺潼謙虛道。
項屹冠束後的長發被風吹起,清俊惑人,他嘴角微挑,收住了笑容,緩緩道,“不一般!蘇淺潼,若能一輩子聽此樂韻,我便無憾於世了。”
“……”
她嘴角笑意凝注,忽視了項屹的話中有話,半響,才回道。
“平時你都在忙著戰事政務,我則忙於治療傷病,哪有這麼多閑情日誌的。今日連大將軍為何突然起了雅興,帶我來秀月湖呢?”
項屹定定的看著她,眼眸裏流光溢彩,容色微暖,別具風情。
“曲州秀月湖景色甲天下。忘記了嗎?我曾說過,等闕陽關解困,軍隊安定下來,我便尋機與你四處遊曆。昨夜,我夜不能寐,便翻身起床,去傷病安置所等你醒來,一心帶你來此遊玩一番。”
蘇淺潼無法理解他的瀟灑從容,便皺眉問。
“你這時怎會有如此閑心四處遊曆,皇上不是已下旨召你回京城了嗎?你要如何應對?真搞不懂你。”
項屹心中暖意湧現,俊臉洋溢著陽光的笑容。
“哦?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蘇淺潼白了他一眼,好沒氣理他。
現在距離皇上下旨召回項屹已經過了五日有餘,項屹一直毫無動作,行為令人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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