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嬈整個人都頓住了，美眸複雜地凝視著他。
隔了片刻，她終於忍不住哀求道，“阿沛，你真的要去嗎？不能不去？或者，或者托病？這次如此凶險，我不想讓你去！”
她用力摟住了男人，直想纏著他，讓他無法離開這個地方。
“……”
男人聽得身軀顫了顫，木納的臉龐竟仿佛抽搐了一下。
“嗬嗬！你這樣的語氣，好像是知道我去哪裏一般。”他試探著問。
蘇清嬈俏臉沉凝了下去。
他明天就要走了，這一去……九死一生，難道他們還要這樣互相欺騙，不能坦誠相待嗎？
一下子，蘇清嬈的眼眶已溢出了淚水，那晶瑩的珠子從她的臉頰直接滑落了下來。
她咬了咬牙，看定了他。
“你明天不是要去闕陽關嗎？生死難料，難道你也不肯正式跟我道個別？”
“……”
裴晏被驚得全身顫抖，眼底滿布著不可置信。
“你……”
蘇清嬈美眸蒙著一層迷離的霧氣，委屈地瞅著他，自嘲地笑了。
“裴晏，你以為，我真的這麼沒心沒肺嗎？真的以為我認不出你嗎？其實在你第一次來這裏之後，我就已經感覺到那是你。不過，你不說，我也不說罷了。”
裴晏更感驚訝，心跳仿佛停住了，他喃喃問，“既然你知道是我，你還……”
蘇清嬈臉上揚起一抹溫柔而絕美的笑意，目光清澈見底。
“這你還不懂嗎？因為我心裏真有你。”
“清嬈……是真的嗎？是真的嗎？”
裴晏一下竟然有些恍惚了，鬆開了扣住她的手，瞪大眼眸，覺得不可置信。
他心跳極快，想咧嘴笑起來，但帶著麵具的臉龐反而顯得不自然地有點扭曲。
蘇清嬈凝視著他，覺得看不慣了，順手就在床被下抽出了一個小酒瓶。
她沾了一些酒，直接撫摸著裴晏的臉，一手便將他臉上帶的那層麵具給撕了下來。
一早，她就了解過，隻要用酒精就能脫去他臉上麵具，隻是之前沒有這樣去做罷了。
裴晏那俊逸臉龐顯露出來，依然是那張輪廓硬朗清俊的臉，裸著精壯的身體，鳳眸狹長、唇紅齒白，劍眉下一雙璀璨如寒星的眸子，正灼灼地看著她。
或者是因為太久沒看見過這張臉了，蘇清嬈定定地看著他，忍不住癡迷地用手指劃落他輪廓的每個地方。
她眼眶凝了淚水，淡淡輕道，“開始的時候，我就感覺到那可能是你。其實當時，我很愧疚，覺得很難堪，因為如此不堪自私的自己，居然被你看見了，而且還與你有了肌膚之親。但不知道為何，我又隱隱有著期待，期待著下一次能看見你。”
“第二次見你之前，其實我心裏糾結了很久，想來，又不敢來。後來，我還是給了自己一個借口，你根本不知道我已經識穿了你。或者，就這樣假裝下去，大家互相索求歡愉，會否過得更容易點。可後來，我今日才知道那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