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墨神色越發黯然。
本以為蘇淺潼起碼會氣怒地大罵項屹,可她居然沒有太大反應,還如此閑逸地在此品茶。
若是換作以前的蘇淺潼,恐怕早就已經氣得暴跳如雷了,隻是短短大半年時間,她整個人的脾性居然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
她更沉著老道了,卻又沒有了當初那份青澀和單純……
蕭離墨內心一沉,有些後悔:是自己之前的手段太過狠辣,讓大家都回不了頭了?
蘇淺潼瞥了一眼蕭離墨那陰晴不定的臉,又閑逸地抿了口茶,輕笑諷刺著道。
“其實,項屹想利用我,是他的事。與我何幹?又與你何幹?墨郡王爺,想不到啊,你還是如此八卦多事之人,就為了這事,還故意神神秘秘地將我從大牢裏接出來,安排這次竊聽。也太閑著沒事幹了吧?”
“……”
蕭離墨更被她窒得臉色陣白陣青,沉默了良久,才終於吐出幾個字。
“總之,你認清項屹的真麵目就好。”
蘇淺潼臉上揚起一抹調皮絕美的笑意,“墨郡王爺,我剛才都說了。我根本不在意此人,你又何必為我去在意他?”
“……”
關於項屹的話題,三言兩語便被蘇淺潼打發了,兩人一時也陷入了沉默。
蕭離墨深深地看著慵懶品茶的蘇淺潼,俊眸越發深邃如海,仿佛稍有不慎就能將人吸進去。
“淺潼,快過年了。今年,你就留在府上,陪我一起過可好?”
男人聲音幽幽撩人,仿佛他們之間從未發生過任何芥蒂,仿佛兩人從來都是相識的好友一般。
“……”
正在砌茶的蘇淺潼動作微微一滯,嘴角逸出冷笑。
“陪你過?葉小姐呢?裴晏呢?”
蕭離墨眸色黯然,“芳姨最近身體不適,說今年過年要自己去通州別院過。至於裴晏……皇上之前派他去辰州滅匪,可那邊的盜匪甚為猖狂,估計他肯定要年後才能回來。”
“裴晏是什麼時候出發的?”蘇淺潼抬眸冷笑問。
“……”
蕭離墨頓了片刻,終選擇了老實回答。
“裴晏是在你被關進刑部大牢那天,出發去辰州的。”
“哦!原來如此!”
蘇淺潼眼眸閃爍出怨恨,冷冷睨著他,“蕭離墨,其實你一早就想好要將我姐姐送進宮,對吧?我就一直奇怪,為何我姐姐進宮,裴晏居然完全沒有出來阻止。我猜,他如今依舊對這事毫不知情,對吧?”
“……”
蕭離墨沒有答話,其實也就是等於默認了。
雖然當日硬逼裴晏去辰州,蕭離墨的初衷根本並非這點。
可在蘇清嬈入宮之時,裴晏不在京城,也確實給蕭離墨減少了很多麻煩。
蘇淺潼心底怒意更盛,前有蕭離墨硬逼自己留在玄興國,後有蕭離墨硬逼蘇清嬈進宮,就單單這兩點,她已經恨不得馬上手撕蕭離墨。
可這個渣男,居然還有臉要自己留在他身邊?
蘇淺潼雙手緊緊攥著,唇瓣用力抿著,望著蕭離墨的眼神殺氣橫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