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沉靜了下來,思索片刻。
“顧大哥,這幾天你應該都在打聽關於項遠山的消息,可有打聽到什麼特別的?”
顧子涵點頭,“有,有兩點頗為特別的信息。”
“說來聽聽。”
顧子涵眸光複雜,下意識便壓低了聲線。
“其一,我找項遠山府上的奴婢問過。原來,項遠山府內,真的隔三差五就會有奴婢失蹤,大約一兩個月,就會消失一個。通常項遠山都會跟大家說,那奴婢是自己跑了,他樂善好施,也就不追究了,跑了就跑了。”
蘇淺潼冷笑,“明明就是他殺了人,還說人家跑了了。”
顧子涵附和道,“對!就是被他殺了!我還問過那奴婢,原來項連城府上,還真有一個長期被空置的後花園,而那個後花園裏正巧也是有一口枯井。那個後花園一直有鬧鬼傳聞,說後花園常常傳出淒厲的叫聲,府上的奴婢都不敢進去。我猜啊,後花園根本不是鬧鬼,是項連城在虐殺男童才對。”
蘇淺潼想象著顧子涵言語中的畫麵,已覺得渾身發涼,直打了幾個寒顫。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總結道,“那就是說,如果官府的人真的去項遠山府上徹查,指不定就能在那口井裏挖到不少屍體。對吧?”
顧子涵目光肯定,點點頭。
“對。我猜是這樣的。可我們究竟有什麼辦法,才能引得官府去徹查項遠山的府邸呢?”
蘇淺潼沉吟不語,低頭理了理思路,然後又問。
“顧大哥,你剛才說,打聽到兩點特別的信息,那另外一點是什麼?”
顧子涵道,“哦,至於第二點,相對沒那麼關鍵。大概就是,原來項遠山一直是京城第一大青樓芙蓉樓的常客,逢初一十五,兩日必定到場。明裏是說約花魁喝酒,實際卻是要老鴇給他物色一些青澀的男童供他玩樂。據說每次啊,都把那些孩童折磨得半死。”
一股憤怒的火焰在蘇淺潼心底越演越烈,她忍不住用力拍案而起。
“他媽的,這樣的禽獸,留他多一天在這世上,我都覺得玷汙了空氣!”
顧子涵愁眉不減,“可我們能怎樣辦?明知道項遠山是這種人,奈何人家權勢極大,無法將他繩之於法!我也想報仇,但如今卻苦思不得方法。”
蘇淺潼眸光毫不掩飾地泛著戾氣,冷言道,“這卻不盡然。項遠山逢初一十五都會到芙蓉樓,對吧?明天就是十五,那他明天應該會到芙蓉樓吧?”
顧子涵沉吟道,“嗯,應該是。而且今天在大宅凶案中脫險,估計項遠山心底肯定爽極,不出所料的話,他明日肯定會去芙蓉樓慶祝一番。”
蘇淺潼俏臉上的笑意越發冰冷,漆黑的眸子黑成一團。
“好啊!那明晚,我們可要好好籌謀一番,絕不能再錯失良機,讓項遠山這個禽獸逃脫!”
顧子涵期待地追問,“怎麼?淺潼,難道你想到法子了?有什麼方式能夠揭發項遠山的罪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