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眸光亮了，拍手叫好。
“我明白了！藏屍案駭人聽聞，你就是想把事情弄得京城人盡皆知，讓官府不得不查辦。而這案件本立就不難查，很快就會把項遠山牽扯出來。到時候，方家門閥肯定比我們還急，要除之而後快！”
蕭離墨菲薄的唇瓣揚著好看的弧度，“對！萬一，方家門閥捉緊項遠山不放，可能還會從項遠山如今的府邸查出藏屍來，那項遠山就無可辯駁了。”
兩人雙互對視一笑。
慢慢地，蕭離墨開始斂去笑意了，畢竟此事發生得突兀詭異，過程之中出現紕漏的機會就很大。
他沉聲問，“裴晏，木揚舟的身份，你可有查清？”
裴晏正色道，“查清了，並無漏洞。他的確在燈州做了十幾年的商人。為人、口碑，在當地都有不少人證。”
蕭離墨目光依舊銳利，“那木揚舟在瀟湘閣碰到的那個神秘人呢？可有查清是誰？”
裴晏愣了一愣，“你說的，是那個在青樓裏，要木揚舟將凶宅賣給我們的神秘人？”
“對！”
他搖了搖頭，“查不到。按木揚舟的說法，當時他已經喝得半醉，醒來後根本就不記得那神秘人究竟長什麼樣子。清醒後，這個神秘人更蹤跡難尋。木揚舟後來隻是抱著姑且一試、反正沒什麼損失的心態來找我的。”
蕭離墨道，“此事來得太突兀。那個神秘人的身份肯定不簡單，不知是敵是友。近年來，一個叫肆爺的南潯國商人，在玄興國內勢力深廣。青樓、雜市如今都有很多此人的耳目。我一直懷疑，肆爺此人應該與南潯國皇族的淵源頗深。”
裴晏沉吟片刻，蹙眉問。
“難道你認為那個神秘人是這位肆爺所指示的？而在肆爺幕後的，就是南潯國王族的人？”
他神色頗為神秘地伸手指了指窗外，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
“難道，你認為此事跟正在墨園住著的那位貴人有關？”
蕭離墨嘴角劃過諷刺的弧度，“你覺得呢？他畢竟是被譽為天下第一聰明人的晟王殿下，如今在我墨郡王府卻賴死不走，也不知道他在琢磨什麼。況且，此事詭異，環環緊扣，而那小子手段高明，心思縝密，還真有點像是他的所為。”
裴晏也覺得蕭離墨分析得相當有理，頻頻點頭。
“看來，人家晟王殿下是一心一意要助你上位啊。”
蕭離墨笑意中微微添了一絲暖，“如果真是晟王殿下所為，我倒還放心。一段時間內，他還是會站在我這一邊的。”
“一段時間？那會是多長。”
蕭離墨臉色變沉了，抿了抿唇瓣，開始低頭又翻動原本在自己手上的書。
“裴晏，此事就按剛才的去辦吧。立即通知穆揚舟去報官。有最新情況，立即來報。”
“好。”
裴晏點頭，明白蕭離墨不願再談論最後的話題。
他正想離開，目光隨意地便往蕭離墨手上的書掃了掃。
“裏麵，你手上的書，看了這麼久，究竟是什麼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