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離墨聲音低沉荒涼,帶著點磁性的沙啞,在風雪中點染撩人。
“不放!我也冷,就想這樣抱著你。”
蘇淺潼更急了,惱怒地用力去推他。
“郡王爺,放開我。”
“不放。”
兩人正在推拉,可倘若在外人看來,卻完全不是這回事了。
一男一女在風雪之中,相互扶持,輕薄飛雪流動,人影婉約,仿若一副動人的畫卷。
怎麼看,怎麼都讓人覺得曖昧湧動,旖旎風光無限。
忽然之間,一股淡笑的男聲,就從他們兩人的身後響了起來。
“嗬嗬!寒風刺骨的,你們兩人卻有興致在此摟摟抱抱。讓我這種外人看見,總不大好吧?!”
男子的語氣,是那麼清寡,宛若薄霧迷離的湖水,波瀾不興,卻又暗藏洶湧。
蘇淺潼一聽,已全身如墜冰窖,驚得馬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將蕭離墨推開。
有了外人在,蕭離墨也褪去了剛才的執意,一下就放開了蘇淺潼。
他輕笑自如地向發聲的方向看了過去。
“哦,原來是晟王殿下。怎有如此雅興,也是出來賞雪嗎?”
容晟淵俊美深邃的五官毫無表情,緩緩地從他們身後走了上來,那渾然天成的貴氣、俊逸清絕的風華今日不知為何卻給人一種壓迫感,仿佛透著寒氣逼人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蘇淺潼怯怯向容晟淵望去,隻覺得他那比寒風還要冷的眸子,似醞釀著黑暗風暴,隻一瞥便使人感覺到顫抖。
容晟淵睨了蘇淺潼一眼,便垂下羽睫擋住了滿眸的幽火寒雪,嘴角逸出一絲低諷。
“並非賞雪,本王隻是剛好走過來此地而已,一下不識相,還望離墨兄見諒。”
蕭離墨冷眸在容晟淵和蘇淺潼之間掃過,薄唇勾勾,話語之間倒是帶了幾分輕鬆的吊兒郎當。
“嗬嗬,晟王殿下不必較真。我隻是與自己的婢女逗著玩,值得晟王殿下如此大驚小怪嗎?我倒想問問,晟王殿下你在宮裏是難道不是這樣與小宮女逗著玩的?”
“……”
容晟淵頓時臉色更冷,眸光仿佛還是平靜如水,可在眾人不為意之間,已是寒芒乍現。
“逗著玩?好一個逗著玩!”
他淡淡不帶情緒的聲音回蕩在院子裏,直讓蘇淺潼感覺全身發冷,也不知道是心頭發冷,還是身體發冷。
呆站了片刻,蘇淺潼已覺得頭皮發麻,完全是有理說不清的著急啊。
可她畢竟不想容晟淵誤會,便開口解釋道,“晟王殿下,不要拿奴婢來打趣了。我剛才踩錯步,正要跌倒,墨郡王爺正巧扶住了我而已。”
“嗬嗬,是嗎?”
容晟淵促狹地嗤之,心中酸澀,並沒有因蘇淺潼的解釋而減少,反而目光落在了蘇淺潼身上的狐裘上。
他俊臉依舊鎮定雍容,仿佛毫無變化,眼神更是平靜如水,卻又好像一把利劍,直直戳穿人的心牆,讓人控製不住地心驚膽顫。
“潼兒,你家主子可對你真好,他自己身上的狐裘都給你係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