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進入房中,關上門。
室內燒了熱炭,溫暖如春,陳設奢華。
那俊逸修長的男子還依然躺在了床塌上,如墨黑發散落,白色綢緞寢衣隻是輕輕披著,露出細膩的肌膚,身上雖有傷口包紮,可健壯結實且層次分明的肌肉線條,可謂十分誘人。
蘇淺潼立即放緩了腳步和呼吸,怕容晟淵正在歇息,自己的進入會吵醒了他。
一步步走近床塌,蘇淺潼才發現容晟淵原來並無合眼,他隻是睜大俊眸,望著床塌不遠處的窗外,似乎在想著事情。
“容肆,你醒了?”
蘇淺潼探頭,忍不住便輕聲問。
容晟淵眼珠漆黑如墨,依舊望著窗外鵝毛大雪,突然無端感歎。
“潼兒,玄興國冷,不如南潯國四季如春,我們還是早點回國吧。”
蘇淺潼正憂心著他的病情,便隨口附和。
“好好好!隻要你身上的毒都解了,身體無礙,去哪裏我都陪你去。”
“哈哈哈!真的嗎!?”
容晟淵聞言欣喜若狂,一下就從床上彈起,半坐了起來。
“潼兒,你答應陪我回國了?”
蘇淺潼瞪他一眼,討厭他又轉了話題。
“我問你,夜先生可有為你帶回天山冰蓮,你身上的毒可都解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
容晟淵嬉皮笑臉地,答得輕巧,“解了解了!爺身體好著呢,馬上就要帶你回國了,還能不好嗎?”
蘇淺潼可不被他晃悠,一下便捉住了他的手,開始細細搭脈。
“別鬧!讓我看看。”
容晟淵本來還沒在意,俊眸流轉之間,才看到她的手背上有著火紅的燙傷,而且還起來水泡。
這還得了!
他看著蘇淺潼燙傷的手背,薄透琉璃眼眸中已溢出攝人的暴怒。
“潼兒,誰把你的手弄成這樣的?爺給你把她的手砍下來!”
蘇淺潼正在把脈,需要平靜心思,隻覺得容晟淵在旁嚷嚷吵吵的,頗為煩心,也是怒了,厲聲斥責。
“容肆,你別鬧!先讓我看看你的身上的毒性,然後我才跟你說其他的事情。”
“……”
容晟淵俊臉鼓著氣,安靜了片刻。
這時,蘇淺潼已替容晟淵安靜聽了脈。
他的脈相平和,之前的血脈亂串現象已經停止,顯然是夜陵炎的回來,為他身上的毒帶來了解方。
蘇淺潼鬆了一口氣,“看來,夜先生的確將天山冰蓮給你帶回來了,對吧?吃了後,身上的毒素都解了?”
容晟淵正在惱怒,眼眸依舊緊緊盯著她手背的燙傷。
“嗯。早說了,我身體無恙。如今你可以告訴我,你手上的燙傷究竟是怎樣一回事了嗎?”
蘇淺潼這才想起來,剛才自己大戰方可嵐時,容晟淵應該已經見到夜陵炎,兩人開始在房中治療了,所以容晟淵並不知道自己與方可嵐剛才發生的事,也在情理之中。
她也並沒細說,隻是簡單道,“也沒什麼。就是剛才丞相千金方可嵐來了,我出去應酬了一下。一不小心,燙傷了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