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潼聞言冷冷一笑,李靖瑤語氣說得柔軟無骨,可每一字一句,卻均像無比鋒銳的利刃刺向自己。
故意謀殺?
蓄意逃跑出墨郡王府?
這兩條可都是大罪,如若罪名坐實,如今又有這麼多雙眼睛在看,即使兩位主子有心徇私,她蘇淺潼自然也難逃罪責。
大可送官府判以極刑,小則也需在府中重打到半死。
李靖瑤這招苦肉計,還真想得極好。
蘇淺潼進府以來,其實已對李靖瑤多番忍讓,連帶前世那位前任蘇淺潼之仇也並未清算。
可她退一步,人家就逼近一步。
如今新仇舊恨交集,她也不想再忍了!
“好笑!實在好笑!”
蘇淺潼抬起頭來,麵對李靖瑤的指責,依舊一顰一笑皆是蜜意,不見分毫戚色。
李靖瑤含淚眼眸有著深不可測的幽暗,她語氣冷了。
“你覺得有什麼好笑的?”
蘇淺潼迎著她的目光,眼眸依舊坦蕩清澈。
“靖瑤姐姐,你一向對我不錯,我也尊敬地稱你一聲姐姐。可如今,你卻誣陷我謀殺?還誣陷我私逃出墨郡王府?我又怎能不為自己辯護?”
蘇淺潼步步緊逼,直視著李靖瑤,逼得後者直直退後了兩步,“首先,姐姐,我來問你。你說我故意毒害你,你可有證據?現場可有人證?”
李靖瑤迫於蘇淺潼的淩厲氣勢,語氣已變得極為嬌弱。
“當,當時,隻有你我,又怎會有人證?可你毒我在先,這是事實!又怎容你歪曲抵賴?!”
蘇淺潼眼神依舊凜然,心頭卻在暗笑:你說得雖然大部分都是事實,卻也不盡然。
她俏臉毫無戚色,朗聲對蕭離墨道,“墨郡王爺,既然靖瑤姐姐一口咬定我曾對她下毒。那我想請問,府上可他人懂醫術的?又或者我們幹脆找個有名的大夫過來,給靖瑤姐姐把把脈?既然是下毒,身體內肯定有毒藥的殘留,把脈應該能查出來。”
“哦?可。”
蕭離墨的表情依舊淡漠看不出端倪,“裴晏,你去。為李靖瑤把把脈。”
“好。”
裴晏站了起來。
他一向所懂學識廣泛,普通的病理傷寒甚至中毒,裴晏都懂得不少。
裴晏走到揣揣不安的李靖瑤身旁,一聲”得罪了”然後便開始把脈。
全場都安靜下來了。
蘇淺潼在墨郡王府裏也沒少得罪人的,也有很多人對她羨慕嫉妒恨的,在場的仆人均平息靜氣等待著結果。
而主人公蘇淺潼呢,反而很是悠閑。
她下的隻是迷藥,根本不是毒藥,藥效過了,藥性自然便散了,哪裏還能從脈象中查出來。
剛才蘇淺潼故意讓人替李靖瑤把脈驗驗是否有中毒,也是想讓大家轉移視線,讓人都把焦點放在自己是否有下毒李靖瑤的事情上。這一來二往,自己對李靖瑤下迷藥的事情,自然也就淡化,令大家都忽略掉。
於是蘇淺潼倒是嬉皮輕鬆了,繼續捉起了一隻紅燒乳鴿,使勁地扯啊扯,吃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