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肆似笑非笑地睨視著昔淨大師,那眸光仿佛洞察一切。
“無肆還以為昔淨大師早就對玄興國失去感情,恨不得此國頃刻覆滅。原來也不盡然。”
“阿彌陀佛!”
昔淨大師雙手合十,表情虔誠,“無肆,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擔心的,隻是你。你做得越多,就越容易被人發現。我怕你稍有不慎,就沒有機會回去。這樣的話,也就不知如何向你父王交代。”
容肆正欲說下去,突然一黑衣身影,便向他們身後飛躍過來。
“肆爺,我來了。”
夜陵炎人未到,聲先到。
他翩然而落,對昔淨大師先是一恭敬作揖,然後便直接對容肆道,“肆爺,能否借步說話。”
容肆俊容已繃緊,神色更是冷然。
“好,我們到後山說話。”
隨之,兩人便與昔淨大師暫別,隨之往山林裏走去。
走到山林深處,容肆終於停了下來,他眸光深沉,與平日的嬉笑相比,增添了幾分成熟。
“先生,你為何遲來?快告訴我,這兩天山下情況如何?”
容肆是兩天前上山的。
最近,他多個住處都有神秘人前來試探,為免暴露行蹤,容肆隻能暫居在昔淨大師處。
本想,夜陵炎昨日肯定會來報告山下的情況,誰知竟拖到今晨才來。
這一天一夜的未知,讓容肆夜不能寐,心神不寧。
夜陵炎正色道,“這兩日,山下的確發生眾多情況。前天早上,方貴妃突然落紅滑胎後,被懷疑在方貴妃膳食中下薏米汁的項皇後和若妃就被收押在冷宮之中。然後,到了晚上,墨郡王府的書房就突然被盜失竊,有一個丫鬟更被盜賊所殺。”
容肆眸底劃過冷厲的光,“我一早命你找人在墨郡王府埋伏,可有跟蹤到盜賊是哪路人馬?”
他早就知道項皇後和若妃被收關之事,而對於墨郡王府被盜顯然也不太意外。
夜陵炎點頭,“嗯,跟蹤到了,那盜賊最後是在太尉府附近消失的。據我們的密衛描述,那盜賊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若我估計不錯,那人就是鼎鼎大名的項大將軍,項屹。”
容肆淡淡而笑,那深邃俊美的臉在幽暗光線下,顯得五官更深。
“看來,項皇後被困後,項家是徹底急瘋了,居然把項大將軍都排出來打前陣。”
“嗬嗬,的確是。”
“若我猜得不錯,這次應該是蕭離墨故意為之,放出的消息吧。蕭離墨擔心他姐姐的安危,自然也想扳倒方氏門閥,但這老狐狸估計是不願意自己出手的,於是故意引項家門閥來,借刀殺人。蕭離墨韜光養晦多年,手上肯定有很多方家的把柄,隨便放出一個,即可讓事態反轉。”容肆沉吟道。
夜陵炎眸中泛出激賞,慨歎道,“肆爺果然機智過人。對蕭離墨更是了如指掌,事件就如你推斷的,絲毫不差。”
容肆俊容依舊古井無波,隻微微挑眉,“先生,你繼續說下去。今日呢,事態可有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