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北泊國使節互相議論起來，有點群龍無首，良久還沒一個定論。
使節孫塘看看秦飛鴻，又看看黃鑫的屍體，思索片刻，然後道。
“不行！我們要在此處把事情弄清楚。這裏是你們玄興國的地盤，殺人的又是你們玄興國的人，再去你們衙門，我們恐怕事情更會含糊過去。倒不如就在這裏問個究竟，然後一起找你們皇帝去理論。”
“……”
項連城本想大事化小的，如此看來，已幾乎沒可能。
蕭離墨的態度，倒顯得中立很多。
他按理分析，對使節們道，“各位，既然黃大人身亡之時，這個女人在現場，那她肯定跟這事脫不了幹係。但我看，一直打罵，她們女人家哭哭啼啼的，也問不出所以然。不如，先不要打她，把前因後果問個清楚。我們再下判斷如何？”
這點幾位北泊國使節倒是有點同意，便示意剛才打人的侍衛後退。
蕭離墨繼而正色問秦飛鴻。
“說，你叫何名，是何人？”
秦飛鴻恭敬道，“我叫秦飛鴻，是瀟湘閣裏的傭人，以前曾是這裏的**。”
“說，剛才黃大人發生事故時，你就在他身旁嗎？”
他問得頗有技巧的，並沒有一開口就要定論秦飛鴻殺了黃鑫。
秦飛鴻聞言，恐懼的心情也稍微緩和了一些，便點頭道，“是，是的。剛才黃大人吐血身亡時，我的確就在他身旁。”
“那從你開始見黃大人的那一刻，到他死亡的這個過程中，究竟都發生了何事？你一一細細說來。記著，別想兜圈或欺騙我們！我們可不容易騙的。”
蕭離墨冷厲地緊盯秦飛鴻，那凜然的氣場，立即讓她抖了一抖。
秦飛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將懷中的秦小喬交給了雲語蓉，然後便正色跪在了地上，舉起三根手指。
“我秦飛鴻所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絕無虛言，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毒誓已發，眾人都安靜下來，平心靜氣聽她繼續說下去。
“今日下午，我本正在瀟湘閣後院洗衣服，是臨時被人叫來。說是有一個北泊國大官人指明要見我。我在瀟湘閣已經呆了十幾年，早已年老色衰，多年沒有接客。根本沒明白為何這位大官人會指明道姓要見我。”
“但人家既然已經點名，那我隻能換了件光鮮的衣服，來到這間廂房見他。還以為他可能是以前見過的故人，誰知一看，根本就不認識的。”
使節孫塘有疑問了，插口，“什麼？你說你根本不認識黃大人？那他找你幹嘛？你們不是老相好嗎？”
秦飛鴻如今過早色衰，早就不複當年的美豔，眾人更是想不明白了。
如果不是老相好敘舊的話，那來自北泊國的丞相黃鑫到底找這個低賤的青樓女子究竟所謂何事？
而秦飛鴻也就是迷惘地搖搖頭，“其實，我至今也沒弄懂他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我進來之後，他隻是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就要我坐在椅子上陪他閑聊。”
“閑聊？”
這下，連蕭離墨也聽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