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所有人都沉默了,隻有那眼淚絮絮直流的蘇清嬈奔了上前,抱住了自己的妹妹。
“妹妹,別說下去了!都是我不好!”
“姐姐!你讓我說,我們受盡了欺負,為什麼不能說?!”
看著那對抱頭痛哭的姐妹,蕭離墨瞳仁似乎閃過一抹稍縱即逝的不忍。
“蘇清嬈,換你說說,你是否真如蘇淺潼所說,是有人故意設局,讓你去侍候宇文滄的?”
蘇淺潼聞言,下意識地握緊了一下蘇清嬈的手,仿佛在說:姐姐,到你接力了。
果然,蘇清嬈的眼神隨之變了,還是楚楚可憐的,但流轉之處透出凜然的光。
“墨郡王爺,我們姐妹受盡欺淩,還請您為我們作主。”
蕭離墨語氣稍微轉柔,“說吧,我會為你們姐妹做主。”
蘇清嬈盈盈跪下,她素來比蘇淺潼懂禮節,如今仍不忘守禮。
“稟告郡王爺,入府一個多月以後,清嬈一直恪守本分,忠於自己的崗位,雖隻是最低級的小丫鬟,平時日常的工作都是在後院洗衣服洗菜,從不敢有半點偷懶。”
洗衣服洗菜?
眾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蘇清嬈的手臂手掌上。
誰想到這出身高貴、前欽天監嫡女的雙手如今竟如此粗糙發白,甚至手臂帶著清淤,顯然平時勞動量非常大,而且還又可能受到懲罰受打。
蕭離墨英眉微蹙,定神瞧了片刻,語氣竟帶著些歉意。
“蘇姑娘,確是我疏忽了。你們是蘇大人之女,我本該以禮相待。”
蘇清嬈輕輕搖頭,表示並不在意,繼續柔柔訴說,那聲音極軟,令人一聽之下有種說不出的信服力。
“雖然偶爾因會一些事情會受到懲罰,但清嬈也隻知平時自己工作可能有所鬆懈,受點苦是應該的,也從未想過於人訴苦。可今日之時,涉及到我的妹妹,我又怎可讓我妹妹陪我一同受苦,一同遭人誤會。”
“今日,清嬈本在後院洗衣,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一下就被姐姐們叫去侍候宇文滄公子。宇文滄公子來府之前,就可能喝了一些酒。看到清嬈後就開始捉住我,動手動腳的,後來還要摒去所有人隻留奴婢在大廳裏侍候。“
“奴婢雖然心頭不願,但也苦無辦法。可沒過多久,我妹妹蘇淺潼竟趕了過來,要一同入內侍候。我知道的,其實她是擔心我出事,才出此下策,絕非自願。”
“後來,在廳內發生之事,奴婢也不願再細說了。可如今大家卻把妹妹說得如此不堪,奴婢又怎能不為自己的妹妹說話。”
“墨郡王爺,剛才清嬈說得對句句實言,絕無半分虛假。如若您聽到前因後果以後,還是覺得我們姐妹做錯,那請你責罰我,不要責罰我的妹妹,一切因奴婢而起,與蘇淺潼無關!”
蘇清嬈一直不溫不火地說著,看似寡淡,但在關鍵的字眼上又加強了語氣,讓人不能忽視,而且每說一句,就如一把利刀一一刺向了朱沐卉、宇文滄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