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爺眸中閃過精光。
道理上來說,他上次在雨霖閣的確幾乎就地把蘇淺潼給辦了。人家要生氣,要報複,要打他罵他,都是應該的,他是承認的且萬般願意負責任的。
可是,如今卻不是承認的最佳時機。
與其在人多眼雜的青樓中,讓怒火中燒的蘇淺潼一下揭穿自己兩重的身份,一下被她打得半死、關係鬧翻,且又惹人注意;倒不如盡快把事情平複,讓雙方都有台階下,轉移小妮子的視線為上策。
“蘇淺,你說說看,為何說爺是小淫賊,爺到底淫在哪裏了?如今我們才第二次見麵,上次看病,爺也確有隱疾,所以設下屏障蓄意隱藏身份,這又有何不可?”
看見蘇淺潼沒回應,肆爺反客為主了,還悠然自得地把已經放在舌地的沙音果出來。
一下子,他的聲音變得明亮年輕,爽朗又帶朝氣。
蘇淺潼已經進退兩難,一下被他問住。
最尷尬的是,那一場曖昧親昵的床上相見,她丁點都沒忘記,一下子就把他認了出來。
但相反,肆爺卻早就把她給忘記了!
完全不認得她!
居然隻認得女扮男裝的“蘇淺大夫”?!
現在就很尷尬了……
如果說出當日自己跟他在雨霖軒的曖昧劇情嘛,等於主動承認自己是女人,自己一直女扮男裝幫人看病都是騙人。
但如果不說嘛……她又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而且她至今不能接受中二病小淫賊就是肆爺的事實。
“喂!你真的是上次跟我見麵的肆爺?”
蘇淺潼猜度地打量著肆爺,忍不住又問一遍。
肆爺愛死了她欲言又止左右為難的可愛表情。
那表情與她身上那清秀男裝打扮對比,顯得那麼的突兀不自然,但又令人覺得逗趣萬分。
他笑了,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朗如皓星,眉梢眼底盡顯風流。
“蘇淺大夫,我就是肆爺。怎麼?還沒能接受這個事實?”他也不故弄玄虛,直接便承認了。
“……”
蘇淺潼心裏很想再問:那你是上次那個小淫賊嗎?
但她忍住了,這問題若一問,勢必讓對方揭穿自己是女兒家的身份,那局麵就更難收拾。又或者,這小子當時真的被人下迷藥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完全不認得她樣子了?
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而且,就當第一次的曖昧親昵完全沒發生過,會不會是更恰當的處理方法?
蘇淺潼低頭思索,餘光一瞟,才發現肆爺正灼灼地盯著自己。
他目如秋水,流光溢彩,悠然自得,仿佛真無做過虧心事一般。
蘇淺潼不由便有點來氣了,她瞪了他一眼,做了個鬼臉。
“喂!你一直看著我幹嘛?你我都是堂堂男兒有什麼好看的?!”
肆爺還是那副賴皮樣,理直氣壯地反問,“蘇淺,你今天怎麼又扭捏又無理取鬧得像個女人似的?明明是你自己毫無禮節地闖進別人的廂房,還莫名其妙地甩了我一巴掌。如今惡人先告狀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淺潼嘴角在抽,翻個白眼,被他反客為主問啞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