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為什麼要幫自己,他心底想的是什麼?
想著如此,蘇淺潼不禁把目光移到蕭離墨身上,這才發現原來對方也在看著自己,目光幽暗如大海,看不通摸不透。
蘇淺潼如受驚嚇,不自覺地又避開了他的視線,低垂眼臉,不敢再抬頭細看。
目睹蕭離墨與蘇淺潼兩人的短暫目光交流,朱沐卉已氣得怒氣翻騰,她眯眯眼眸,還是忍不住上前,低聲向蕭離墨勸說。
“郡王爺,齊管事畢竟在府中辦事多年,你不能隻聽蘇淺潼的一麵之詞啊。”
蕭離墨瞥了她一下,菲薄的嘴角微微上揚,居然笑了,笑得不置可否,陰晴不定。
“怎麼,難道你也要為齊歡喜和齊管事說話?”
朱沐卉俏臉僵了一僵,已打了個顫。
“奴婢,奴婢隻是多口一句而已。”
“嗯,那你還要繼續說下嗎?”蕭離墨問。
朱沐卉臉色變得相當難看,懼怕之下還哪敢再說,隻能不服氣地咬咬牙,吞下了所有的話。
“奴婢,沒什麼要說了。”
“……”
花園的氣氛依舊詭異,其餘眾人均站立不安。
還好,裴晏走了出來,開始打圓場。
“好吧。事情我們會查清楚,大家都散了吧。總之,天網恢恢,若有人對郡王府不利,我們定不輕饒。”
這話一出,整場的人都鬆了口氣,開始怯怯退場。連蘇淺潼也不敢多作逗留,默默跟著人群離開花園。
看見人群一一離去,裴晏才是笑非笑地走了過來,他深深地看了蕭離墨半響,輕聲感歎。
“離墨,我也沒想到你有這招。為一個丫鬟出頭,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蕭離墨目無表情,靜靜看著蘇淺潼離開的方向,投過去的目光如此的平靜,卻也深遠。
“我的人,我自己會查,豈容他人指手畫腳。”
“……”
如此護短,裴晏也隻能無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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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內。
“蘇淺潼真的把齊歡喜給殺了?”
書房內,裴晏英眉揚起,俊臉訝異,連嘴巴都張得大大。
蕭離墨寡淡地聳聳肩,“她是這樣說的,這小妮子心夠狠。我郡王府好久都沒出過這等人才。”
“這事,是她自己說的嗎?她是一早預謀的,還是情非得已?你這小子還挺厲害的,竟讓她一下就招了。”
裴晏還是覺得不可置信,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蕭離墨薄唇輕勾,想起蘇淺潼剛才對自己又畏又懼的逗趣模樣,笑意不禁肆意擴大,目光如暖陽直照下的春水。
“她當然不會主動告訴我,是我套了她的話。我騙她說,我昨日找人跟蹤她,一早便知事實真相,她一下怯懦就把所有事情都坦白的。我相信她當時隻是自衛殺了齊歡喜,她並沒有騙我。”
裴晏恍然大悟,不禁感歎,“說到老狐狸,這世間還真是少有我們蕭郡王爺的對手!蘇淺潼那妮子雖是果敢,但遠遠沒有蕭郡王爺的老道。”
蕭離墨微一挑眉,顯然是對他稱自己老狐狸的措詞有點異議,年輕俊朗的容顏卻依舊淡漠沒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