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的我們幼稚地總想把所有事情追究到底,卻不知道在無形中傷害了對方,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不會這樣。熙熙攘攘的校園廣場,我就像個異類一樣站在廣場的中央,想要去觸碰她們,但她們又是那麼遙遠。校園裏彌漫著梔子花香,那麼沁人,夏琳就像一朵梔子花一樣,賞心悅目。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想回到第一次看公子打球的操場,還想看公子在球場上的身影和再也看不到的笑容。
熱鬧的青春廣場上,各個攤位前都擠滿了人,好奇地大一新生在每個攤位上積極地填寫著報名表,站在學長學姐身邊的他們,還沒褪去高中的稚嫩,熱情地向學長學姐們詢問問題。徐壹壹拉著我跑向了她夢寐以求的“模特協會”,模特協會的學姐們每個都是170cm以上,每個人似乎都自帶著自信的光芒,站在他們麵前的我,滿是羨慕,更多的是黯淡無光。
徐壹壹穿過攤位前的人群,用著她高八分唄的嗓音喊著:‘我要填報名表。”我暗暗地想,如果你也被選上的話,我想應該是社團裏需要一個人打雜吧。我無聊地觀望著整個青春廣場,似乎這些熱鬧的場景都沒辦法引起我的興趣,站在路邊,看著朋友圈裏的朋友正興高采烈地展示自己期待已久的大學生活。夏琳依舊是眾人的焦點,周圍的同學都忍不住朝她多看兩眼,夏琳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和公子走著,不時交談幾句。模特協會的一個學姐跑過來,給夏琳遞上一張報名表,與夏琳交談了幾句。夏琳和公子目光對視了幾秒後,夏琳會心地笑了笑,搖了搖手,離開了模特協議。我還記得當時學姐臉上尷尬的表情,徐壹壹填完了她的報名表,似乎看到了自己進入模特協會後美好的生活。
夏琳似乎和我一樣沒有特別感興趣的社團,我們四個就這樣在校園裏走著,徐壹壹偶爾看到帥哥或者美女,和我們議論幾句。“你看,那個人好帥呀,好帥呀。”我們偶爾笑笑,回應她無聊的話題。走著走著,公子突然快步走到操場上,我們跟了過去。籃球協會正在招新,操場上散發著荷爾蒙氣息的男子們,空氣裏彌漫著難聞的汗臭味。公子走過去,和攤位的負責人聊了幾句,填了表,然後走到球場上,開始了所謂入會前的測試。球場上所有的目光都被公子吸引了,那些渾身隻有汗臭味的男生議論著公子,表情滿是不屑。
公子很快地融進了隊裏,商討好對策,開始了他的測試。他單手拿著球,怒視對手,一個大幅度晃肩假動作加漂亮的蝴蝶穿花,輕鬆晃過對手,幹拔跳投,隻見籃球奪框而入。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歡呼聲剛準備從嘴巴裏脫口而出,徐壹壹高二十倍的聲音把我的耳膜都震破了,她又蹦又跳,喊著:“呂亦凡,好帥,好帥。”不停地拉著我,好像球場時的公子是她男朋友一樣。“男朋友”,想到這,我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夏琳似乎也被公子的表現震驚到了,她隻是靜靜地看著公子打球,不時鼓鼓掌,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球場上的歡呼聲引來了更多的人,公子在球場上,如魚得水,公子控球,她雙手捧著球,深吸一口氣,然後踮起腳尖,原地彈動了三四下,接著,她突然如離弦的箭一般朝著籃下奔去。離籃架足有四五米遠,她把球交到右手中向籃板拋去,球“碰”的一聲反彈下來。說時遲,那時快,他三步就跨到籃下,“蹭”地跳起來,雙手抓住飛來的球,舉到頭頂,腰一挺,然後“嘿”地叫了一聲,把球灌進了籃筐......全場歡呼聲,掌聲此起彼伏。公子成為了整個球場的焦點。站在一旁的夏琳和我說:“如果公子是個男生,說不定,我會喜歡上他。”如果,是的如果,如果那時我們不那麼幼稚,也許四年後的我們還能夠像那天一樣,為公子的帥氣而歡呼,為她驕傲。
走在回寢室的路上,總有人向我們投來欣賞的目光,雖然我知道,那是屬於公子的,從那以後,公子成為了學校裏小有名氣的人物,總有人跑來找我打聽她,那時的我總以為他們隻是單純地覺得她很帥,我也自然而然地為她感到自豪,雖然公子在寢室裏永遠冷冰冰的,似乎他的生活和我們隔著一道牆,我們走不進,他不願走不出來。
日子平淡地過著,我們總是學校、寢室、食堂三點一線地跑著,發現生活沒有值得開心的事情,漸漸地我們有了各自的小秘密,隨著相處時間變長,似乎我們對彼此更加了解。夏琳有一個在一起四年的青梅竹馬的香港男朋友,是商學院的,徐壹壹漸漸地總是拉著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公子總是一個人,後來,我才知道,徐壹壹覺得在夏琳麵前的她,是那麼卑微,那麼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