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這頭血獅的體型足有十餘丈高大,身軀更是長達數十丈,其毛鬢之間甚至燃燒這殷紅的火焰,極具壓迫性的力量降落而來,瞬間讓四方顫抖,甚至讓不遠處的幾頭妖獸直接當場爆碎成了血霧。
其行走間,大地劇顫,無數的煙塵從不斷崩裂的裂痕中噴薄而起,與妖氣交融,令那道無比高大的身形愈發恐怖。
“走!”
見此,陳炳動容,沒有任何繼續交戰下去的想法,帶著木青鸞徑直向著遠處遁去。
雖然他並不懼怕這頭妖獸,可大敵在前,陳炳絲毫不願在這個妖族之人的身上浪費氣力,隻好遁走。
可陳炳先前斬去了戎裝男子的一隻手臂,顯然將其徹底激怒,自然不會任陳炳離去。
一道血光頓時從其口中噴吐出來,攜帶著令人作嘔的腥臭,鋪天蓋地的向著陳炳淹沒而來。
“鏘!”
見此,陳炳手中的祖名劍頓時迸發出了滔天的劍氣,攜帶著一縷仙炎,猛然向著那道血光劈去。
可顯然,這位大妖的實力要比夏子文還要高深許多,並且此刻徹底狂化並動用了自身最強手段,哪怕是祖名劍都無法將那血光徹底劈散,於是那些殘餘的妖力衝擊到陳炳的身上,頓時令其麵色蒼白,身形徑直倒飛出去。
可也正因為有了這道衝擊力,陳炳距離血獅更為遙遠了些,於是,再也不理會那在身後不住怒吼的血獅,陳炳吞服下一口道源,帶著木青鸞迅速離去。
而在此期間,那隻蒼白色的大手再次從雲層深處顯現,然後攜帶著滔天巨力,猛然下拍,頓時令陳炳更為狼狽了些,直到逃離了數萬裏,才算終於逃離血獅和那隻蒼白大手的追擊。
噗嗤!
一口鮮血再次從口噴吐而出,陳炳麵色蒼白,礙於體內有些嚴重的傷勢,隻好再次吞服下一滴道源。
隻是,道源所剩不多,隻剩下半個巴掌的大小,而這還距離平陽無比遙遠,在此期間恐怕還要繼續服用,這不由讓陳炳有種心痛的感覺。
要知道這可是舉世難求的珍寶,常人恐怕縱其一生都無法獲得,而眼前,足有一個水池大小的道源已經快要被用完了。
要知道,哪怕是在木青鸞所在的那個家族,都沒有多少的道源啊!
而見此,一旁的木青鸞卻麵露異色,不由問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心疼?”
聞言,陳炳不由看了木青鸞一眼,然後傲然說道:“婦人之見,其能懂得大丈夫的想法?”
“就你還大丈夫?”
見此,木青鸞頓時麵露鄙夷之色,但經過這極為簡單的幾句對話,二人原本有些壓抑的思緒頓時緩和了幾分,於是相視而笑,快步向著遠方趕去。
因為塗山茵兒曾說過會在山脈的另一邊接應自己,那麼,隻要闖過了這片山林,便可奪得一線生機。
於是,無比濃鬱的金色血氣從陳炳體內暴湧出來,腳下的步伐頓時加快了幾分,可就在這個時候,從四麵八方的山峰之上忽然出現了數道氣息強橫的身影,仔細看去,便會發現這些人甚至要比夏子文的氣息還要渾厚許多。
頃刻之間,無數道神通鋪天蓋地向著陳炳淹沒而來,無數塵煙四濺,幾乎要將這裏淹沒,哪怕是有萬道仙炎附著的金色巨龍無比璀璨,可在這無數種神通的壓蓋之下,卻也終於顯得暗淡起來。
鏘!
極為鋒銳的劍鳴之聲衝天而起,幾乎可以撕金裂石,陳炳吞服下一滴道源過後,身形便迎著那些神通而上,徑直衝入了人群之中。
霎那的時間裏,無比沉悶的巨響宛如晴天悶雷一般在天空之中炸響,璀璨的光芒隨之照耀而起,五彩繽紛,竟讓天空中的陽光都暗淡了幾分。
噗嗤!
一隻被金屬布滿的手掌泛著冷冽的寒光猛然探入了陳炳的胸口中,猛然一震,一道血口便從其胸口炸開,而同一時間,一道利刃猛然劈砍在陳炳的肩膀之上,瞬間將白骨斬斷,險些將陳炳劈成兩半。
短短數次呼吸的時間裏,陳炳的身上已經滿目瘡痍,在無數種神兵利器之下,不斷受傷,甚至一條手臂都垂在了腰間,仿佛隨時都會脫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