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也是讓陳炳二人終於意識到了麻煩的原因。
因為能夠以神丹境界的實力成為七皇子,那麼也就能足夠說明夏子文擁有著遠超常人的智慧。
智慧這種東西,則是世間最脆弱也是最強大的東西,尤其是夏子文身為皇子,必然可以將這種智慧運用到極致,從而為陳炳帶來無法承受的壓力。
為了掩飾心中的一絲慌張,木青鸞也學著陳炳先前故作平靜的模樣 ,不斷摘下玉案上的櫻果,細細品嚐,然後故作鎮定的感慨道:“這下是真的麻煩了。”
“何止麻煩。”
看到木青鸞這幅模樣,陳炳強忍住心中的笑意,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歎聲道:“是非常麻煩。”
而就在這個時候,伴著一陣泌人心脾的芬香,一道婀娜曼妙的優美身影便悄然來到了陳炳二人的玉案前,然後微微躬身,一塊僅有半隻手掌大小的紫色木牌便極為隱秘的丟到了玉案中的一堆果實中,同時一道比春水還要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小兄弟可要當心咯。”
說罷,便不顧陳炳略微動容的神情,淺笑一聲,帶著一陣香風,身姿搖曳,緩慢向著遠方走去。
“好美。”
目光略顯呆滯的看著那道漸漸離開的背影,陳炳神情微動,想著先前這位女子那貼近自己的柔軟身子,還有那一陣泌人的香風,還有那似乎無疑垂落到他麵龐上的青絲,不由令他心頭微動,暗暗的讚歎道。
自從流落平陽到後來的遺跡之行,再到如今的玉京,陳炳見過了太多美貌的女子。
比如自己見到的第一位少女趙滿盈,哪怕那時的陳炳還是一位苦讀詩書禮儀、秉承君子之道的窮苦書生,在見到趙滿盈的時候也有種驚豔的感覺,仿佛看到了一位在紅塵行走的仙子。
在之後加入了書院看到了同樣美貌的夏輕衣,還有那位想要與大周皇室聯姻的燕國七公主,還有那位想要追殺自己的白衣女子,還有如今坐在自己身旁、來曆神秘的木青鸞,但此刻與這位忘仙居的管事女子比起來,卻有種黯然失色的感覺。
與這些女子比起來,這位管事女子要更加具有風韻,天生媚骨,風姿搖曳,婀娜多姿,無論是任何地方都近乎完美的不可挑剔,尤其是方才與這位女子近距離的接觸,甚至讓陳炳有種心神呆滯的感覺。
隻是很快,陳炳便麵露惋惜之色,心中不由輕歎,因為哪怕這位女子是整個大周都難尋的絕代佳人,可生在忘仙居中,就注定明珠蒙塵。
哪怕這位女子的身上並沒有任何的風塵之相,明豔美麗,像是冰玉之身,看起來就出塵而聖潔,但因為忘仙居的關係,無論是什麼樣的女子,名聲都極其不好,這也是最讓陳炳感到遺憾的地方。
而就在這個時候,腰間傳來一陣劇痛,頓時令陳炳的心神清醒,當回頭看去時,便見到木青鸞嘟著小嘴,然後低聲道:“下流。”
見此,陳炳頓時有些無言,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隨即他便注意到在遠處的夏子文身旁正不斷的有人前來敬酒,所說的無不都是奉承的話語。
而從始至終,夏子文都很少理會這些人,神情始終保持著平靜,但目光卻愈發顯得深邃,遙遙看來,仿佛要將陳炳看穿一般。
見此,陳炳眉頭微皺,因為他發現,隨著夏子文盯視著自己的時間愈久,無數道目光也隨之看了過來。
能夠得到一位皇子的關注,自然是一件非常值得驕傲的事情,可一旦被盯視的久了,哪怕是榆木腦袋都可以明白二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容易。
尤其是今夜正值暴雨,是整座京都最安靜也是最熱鬧的時候,有許多聰明之人便很快明白了其中的關係,於是,自然有無數道充滿了敵意的目光看來,同時也有一些好奇的目光看來,這讓陳炳很不舒服。
幾乎同一時間,陳炳頓時感覺渾身冰冷,當轉身看去,便發現遠處的金山家族老也在看著自己,隻是與夏子文比起來,其眼眸深處的殺機並沒有任何的掩飾,哪怕是相隔百米,都能夠感受到那種強烈的殺氣。
一位皇子想要殺他,一位金山家的族老想要殺他,這不禁讓陳炳麵露苦澀。
因為金山家與皇族在大周的影響力太過深厚了些,與各大勢力的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於是,集中在陳炳身上的目光也自然多了起來,敵意、好奇、幸災樂禍,種種情緒都在這一時間在樓廳內彌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