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垃圾!”傑勒米一把抓過桌上的煙灰缸,劈頭蓋臉地就朝托尼砸了過去。
啪——
厚實的水晶煙灰缸準確無誤地砸在托尼的腦門上,然後掉在地上,一個血口瞬間出現在他的頭上,鮮血孜孜地往外滲,染了他半邊臉,而遭創的托尼卻不敢亂動分毫,任由鮮血直流,生生挨了這一砸,他知道這處罰還是輕的。
傑勒米又罵了一聲廢物之後,餘怒未消地還想找什麼東西砸過去,當發現除了枕頭之外沒什麼可砸的了,這才悻悻地收回手,沉著臉一聲不吭地抽著雪茄。
半晌,傑勒米才複又開口:“你剛才說,那些保鏢裏有個很厲害的人?就是那個人幹掉了你們一半的人?”
“是的。”托尼忍者劇痛,回答道。
傑勒米皺著眉頭,思索片刻後,再次問道:“長什麼樣子,有沒有照片?”
托尼聞言急忙在身上一通翻找,最後才在上衣內袋裏翻出了幾張張照片,恭敬地遞了上去:“老板,這是我們昨天拍的,應該是其中的一個。”
傑勒米接過照片,一張張翻起來,到了現在他也不得不開始重視,他原先的計劃並沒有針對這家華夏公司,隻要收拾了那些老頑固,相信TENEK就能落入他手裏,沒想到在這個潛在的對手那裏還能陰溝裏翻了船。
照片裏都是幾個保鏢模樣的人圍在一個女人身邊,出入酒店或者TENEK總部,並沒有太過特別的地方。
“能認出是哪個人嗎?”傑勒米抬首問道,臉色依然不怎麼好看。
托尼尷尬地抽了幾下嘴巴,訕訕地回答道:“老……老板,天太黑,看不清楚,不過我敢肯定的就是昨晚那個拿椅子砸我的人,肯定是。”
“廢物!”傑勒米把手上的照片一股腦地往托尼臉上甩過去,然後頭疼般地靠到後墊上,心想怎麼就養了這麼一群不中用的廢物,連個小事都辦不好,那麼丟臉的事情還敢說出來。
一旁至始至終冷眼旁觀的黑鷲,撿起一張飛到他腳底的照片,對於強者,他都是充滿求知欲的,因為他本身就是一個強者。對著照片掃了一遍,當看到其中一個人時,頓時兩隻瞳孔劇烈地收縮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照片裏的那個人,嘴裏發出一聲不受控製的低呼
“怎麼會是他?”
被這一聲驚到,傑勒米錯愕地轉過頭,不知道身邊這位一向沉默冷酷的黑鷲會做出這樣的反應。
“怎麼了?黑鷲。”傑勒米茫然地問道。
黑鷲仿若未聞,而是死死地盯著照片,半晌過後那吃驚的表情才慢慢消失,轉而變成原先的冷厲和陰鶩,嘴角泛起一絲帶著邪氣的笑容:“我知道他是誰。”
傑勒米和托尼驚訝地望著他,幾乎同聲問道:“誰?”
“黑色。”幾個字音從黑鷲嘴裏緩緩地飄出。
奇怪的名字,一個用形容詞作為名詞的名字,不能不說透著幾分怪異,按西方人的觀點來說,這種取名是不符合邏輯的,即便是昵稱也有些不符合道理。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屋內的所有人,包括黑鷲。在所有人望向門外的目光中,一個略顯瘦削,身著黑衣的人,邁著輕輕的步伐,不急不緩地走了進來,掃了一圈,最後把目光定在沙發上的傑勒米身上,來人除了汪天成,還能有誰。
汪天成在距離沙發還有十米的地方站定,又將視線從傑勒米的身上轉到站在一旁的那個陰鶩男人上,眼光閃爍了一下。
別墅內有著幾名傑勒米的手下兼保鏢,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紛紛掏出槍來,黑洞洞的槍口就欲瞄準這個闖進來的人。然而,就在他們扣動扳機的一刹那,幾乎同時數道泛著寒光的金屬物已經紮進了他們的手腕裏,手槍紛紛落地,待看清楚手上的東西時,才發現是廚房裏最常見的餐刀。
伴隨這痛苦而壓抑的呻吟聲,幾個保鏢已經喪失了戰鬥力,別墅內最後幾個保鏢已經被汪天成解決,剩下的就隻有那個陰鶩的男人了。
“你是誰?”傑勒米驚坐而起,略顯驚慌地質問道,手已經不著痕跡地朝腰間摸去。
“我不想殺人,但你執意找死的話。”汪天成看都不看傑勒米一眼,而是一直看著那個矮瘦男人,從他身上,他感覺到了殺氣和一絲血腥味,對於這兩種的味道,他再熟悉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