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又輕輕響了幾聲,在發現沒人應之後不久,門把手擰動發出細微的聲響,門隨即開了,一個身材有些瘦削的男人抬起腳剛走進來,就在這時寡婦動了,右手反握冰鎬朝著來人的喉嚨狠狠捅去。
來人反應很快,也很簡單,隻見他猝然伸出一隻手,在冰鎬即將刺到他的一瞬間準確地抓住了寡婦的手腕,像是受了驚嚇後抱怨一樣:“噢,媽媽咪啊,你在幹什麼?我可是主虔誠的信徒,難道你也要殺我?”
神父驚疑不定地看著麵前這個美麗的女人,他胸前掛著一枚銅色的十字架,身披一件黑色的袍子,破了好幾個地方,還沾了不少汙泥,另一隻手裏還拿著一本厚厚的《聖經》。一副神父的打扮,卻長著天生不該做神父的英俊相貌,深額高鼻,眼睛蔚藍深邃,金色的短發,皮膚白皙,年齡不大。
寡婦不答,抬腳就狠狠地朝他踢去,神父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腳,吃痛之下嘴巴都張成了“O”型,抓住她的手也鬆開了,弓著身體往後退去,寡婦一擊見效,揮舞著冰鎬又想向他刺去,但由於剛才動作太大,剛剛愈合的傷口又被撕裂,滲出的鮮血透過紗布將衣服都染紅,劇痛之下寡婦沒了力氣,冰鎬掉落在地上,她整個人也站立不住向下倒去,正好摔在神父身上。
年輕神父措手不及,睜大著眼睛看著一個人倒向自己,哇呀幾聲忙張開雙手想接住,但自己都站不穩何況身上還貼著另一個人,所以兩人一起跌在了地上。
年輕神父的腦袋磕到木板,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好久才緩過來,他昂起脖子,看到一個美麗的女士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沒了反應,輕輕推了下她,嘴裏念叨道:“女士,女士,你還好嗎?”
推了幾下見依然沒反應,年輕神父挪了下屁股然後將她扶到一邊,坐起來一看,發現她閉著雙眼好像沒了知覺,往下一看,直接嚇了一跳,她肚子上的衣服紅紅的,好像是血啊。神父感到眼前一陣發黑,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悲哀的是他有點暈血。
年輕神父發揮了他職業神聖仁慈的光輝,他強抑腦袋的眩暈,又搖了她幾下,想把她叫醒,最後終於確定人已經暈過去了,神父很呆萌地眨了眨眼睛,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在胸前比劃了一個十字後又念叨了兩句什麼後,將人從地上抱起來走進了屋內。
年輕神父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女人,傻愣愣地好像不知道該怎麼辦,突然想起自己的聖經好像還沒撿回來,焦急中邁著輕快的步伐一溜煙地跑出去,回來時聖經被他小心地握在手裏,然後又開始發呆起來,很久之後突然一拍腦袋想到該做什麼了,這時候需要一個藥箱子,然後滿屋子地開始找,在一個房間裏隻找到了兩卷紗布,這顯然不夠,接著一個房間裏找到了一個滿是灰塵的藥箱,他吹了吹上麵的灰塵,自己也被嗆了一臉灰。
打開一看,幸好裏麵的藥品沒有過期,回到客廳,在胸前又虛畫了個十字之後,開始用生疏的手法給她處理起傷口。
一個多小時後,折騰了許久的年輕神父用袖子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重重地鬆了口氣,看著女士身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還有那個漂亮的蝴蝶結,滿意地笑了。
“願主賜福於你,早日恢複健康,阿門!”年輕神父又神叨了一句,活動了下酸軟的膝蓋後,從房間裏拿出一張毯子給她蓋上,這才覺得任務圓滿完成,左右看看,發現桌上有幾個漢堡和牛奶,不禁咽了口唾沫,他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不過想到如果沒有爭得主人的允許,就占有別人的食物,主一定會懲罰與他的,可是……真的很餓啊,他內心無比掙紮。
……
幾分鍾後,年輕神父一手抓著啃了一半的大漢堡,一手拿著那盒牛奶,吃得不亦樂乎,爽快之極,臉上滿是幸福的光芒。今天早上他才剛從那片廣闊的熱帶雨林跑出來,本以為這次探訪原始部落能夠引導那些族群信奉萬能的主,成為他虔誠的信徒,沒想到差點被弓箭和長矛射死,他很苦惱,原本善良和藹盛情款待他的阿布酋長,為什麼看到自己握住他妻子的手想禮節性地親吻一下時,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對他大聲嚷嚷一些聽不懂的話,然後所有人都拿著弓箭和長矛對著他。
“萬能的主,請指引我,是不是我的態度不夠真誠?”年輕神父嘴裏嚼著食物含糊不清地又開始念叨起來。這兩天隻顧著逃跑躲藏,他可是累得夠嗆,加上蚊蟲蛇鼠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生物,更是讓他擔驚受怕不已,好在他的毅力和信仰一樣堅定,這才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