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你跟蘇玥可以成為朋友,為什麼要躲到外麵來?”朱夢姿臉上終於又掛回了笑容,就知道他會先忍不住。
“這裏清靜。”
“你還是習慣隱瞞。”
“你是代他們來說情,讓我幫蘇玥治病的?你們為什麼認為我能治好?”汪天成猜得果然沒錯,她的確是為了這事來的,從剛才蘇宏山以及蘇玥父母的神情中就已經有所察覺,已經超出了正常的熱情,即便他們是朱夢姿的親人,也不應該這麼刻意接近討好,帶著目的的意味太明顯了。
朱夢姿認真地說道:“因為你把我治好了。”
“按你的邏輯,是不是所有的病我都可以治了?你不覺得很草率嗎?”汪天成不以為然地笑了,帶著些許嘲諷的意味,這句話的確挺可笑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而且,我對你有信心,隻要你願意去做。”朱夢姿不以為忤,也不在意他的嘲諷,甚至不惜將與他剛建立起來的親近關係,疏遠一些。
汪天成不喜歡被強求,而且還是以求情的語氣去強求,是,他是與朱夢姿交好,但不代表她就可以在讓他去做某件他不願意去做的事上加之彼此的感情。所以他有點生氣,語氣也重了些:
“我都沒信心的事情,你憑什麼對我有信心?你真以為神經壞死是那麼好治的?”
“你已經知道了?”朱夢姿啞然,臉上的笑容更盛,沒想到他已經看出來,蘇玥就是雙腿神經壞死,現行的醫療技術還沒有辦法解決這種病症,所以她才癱瘓了那麼多年,花多少錢都沒辦法醫治。
汪天成默然,在醫院他看到蘇玥雙腿並沒有萎縮,先天性的也不可能,便得出了這樣的判斷,而且他想除了這個也沒有別的了,其他的病因都還可以治好。
朱夢姿見他不言不語,好像已經不願意再談下去,笑容也漸漸地消失不見,神情低落了地低聲說道:“求你,好麼?”
…………
“小表哥,表姐幹嘛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我還想找她說說話呢。”蘇瑾放下手裏的遊戲手柄,回頭向大門外張望,微微嘟著嘴問著旁邊的劉宸楓。
“我哪知道。”劉宸楓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話,視線一刻也沒離開過屏幕,大人的談話沒他們什麼事,自然也就沒有參與進去,說完擺擺手著急道:“別看了別看了,快打,你都快死了。”
蘇瑾癟癟嘴,丟下手柄朝他哼了聲,還不甘心,一把搶過他的手柄亂按幾下後丟到一邊,老氣橫秋地教訓道:“玩玩玩,就知道玩遊戲,都這麼大的人了,成熟點好不?”
劉宸楓張大了嘴,雙手還是握著遊戲手柄的姿勢,不敢相信表妹剛才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太有深度了,跟剛玩遊戲時那股不亦樂乎的勁反差是那麼巨大,仿佛年齡也隨著漲了十來歲一樣,心裏不由感慨得想哭:表妹,終於長大了嗎?
“表妹,你是不是過了十八歲生日之後,一下子就知書達理了?怎麼我之前就沒發現呢?”劉宸楓調哈哈一笑,調侃道。
“敢調侃我,去死。”蘇瑾說完一陣亂踢,稍微解氣之後氣呼呼地坐下來,認真道:“表哥,那個汪天成真的能治好我姐的腿嗎?”
一提到他偶像,劉宸楓立馬收了防禦“無影腿”的姿勢,底氣十足地說道:“這還用說?”
“可是我怎麼感覺他好像都不愛理我們,你說是不是之前在學校的時候,我不理他他才不理我們的?他要是不幫姐姐治……表哥,如果真的是這樣,我是不是要跟他道歉啊?……表哥!”蘇瑾喃喃地說了一串話,回過頭看見他又想伸手去摸手柄,氣惱地搶過手柄丟到地上,站起來雙手叉腰地教訓道:“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這破遊戲有什麼好玩的……哼,懶得理你了,我出去找他去。”
蘇瑾說完不再理他,繞過過兩人,遠遠地跟大人們說了聲到院子裏找表姐,便噔噔噔地小跑著出去了。
“河河啊,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惹到表妹了?”劉宸楓撓著腦袋困惑地問向旁邊的男孩,苦笑不已。
男孩姓黃,單名一個河,小時候長輩們給取了“河河”這個小名,黃河丟給他一個大白眼,扶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撇嘴道:“話倒是沒說錯,我猜肯定是剛才你贏得太狠了,所以表妹才借故發飆的,明白不?”
“嗯——有點道理。”劉宸楓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像是想起表妹剛才說的話:“表妹剛才說什麼?要給汪哥道歉?她是不是這麼說的?”
“好像是……”黃河也是想了一會兒才應道。
“我靠,還真去了啊?”劉宸楓說完一溜兒從地毯上站起來,拍拍屁股道:“不行,我得去看看,照表妹那火爆性格,碰上我高冷的汪哥,準擦出火星子來。”
劉宸楓說完不等黃河說話,急匆匆地朝外麵走去,同樣跟他們說了聲到院子轉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