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戰況激烈,場下也安靜不下去了,許多沒上場的人都在為各自的一方打氣、助威,或者指點如何進攻如何防守,一時間館內熱鬧非凡。
李梁坐在觀眾席上,視線不時在場中遊移,並沒有因為哪一方占了了優勢就有所動容,始終保持了平靜的表情,他看了左邊正站在場邊的徐劍秋和秦可一眼,又轉頭看向洛璃的方向,見她正坐在那個叫做汪天成的年輕人身邊,而不是在王軍身旁,覺得有些意外,想起昨晚上接到四號樓發生異常的報告,不由得多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利劍的人果然一如既往地強,看來這一項的結果是沒有什麼意外了。”洛璃看著前方幾個行動組的隊員逐漸落入下風,搖頭歎息道。
“你不是來之前就預料到了,歎什麼氣?”汪天成撇了撇嘴,說話間行動組已經有人被製服在地,動彈不得,裁判在一旁開始倒數,按照比賽規則,隻要一方被製,三聲倒數後無法脫身便可判定為失敗。沒有意外,黎明一方首先有人落敗。
“早有預料,不代表就願意看到,如果能夠取勝,那不是更好嗎?”洛璃搖了搖頭苦笑道。
汪天成淡笑不語,洛璃的真實所想他大概知道,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抱著贏的打算,又或者,這是一場不能贏隻能輸的比賽,它存在的意義不在此。如此看來,這原本就沒什麼看頭的競賽,就顯得索然無味了。
時間不長,校場上漸漸分出了勝負,利劍十之勝九,沒有太多懸念地贏得了第一回合的優勝,整隊士氣前所未有的高昂。而落敗的黎明一方,所有人臉上都沒有了笑容,更多的是不服氣以及爭勝的鬥誌。
很快校場上換了第二組,比賽繼續進行,與第一組一樣,剛開始都有一段膠著的過程,漸漸的才分出上下風。汪天成看得有些乏味,也學著洛璃的樣子,半靠在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洛璃瞥了他一眼,見他有點百無聊賴的樣子,心裏不高興的同時也有點無奈,強拉硬拽把這家夥提到副隊長的位置,沒希望他全心全意地為公司付出,但多少希望他能夠上點心,隻要他肯用點心教導,其它的先不說,在近身戰力方麵行動組肯定可以更上一個層次。不過看他這兩天的表現,讓他改變這種漠不關心的態度,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
“對於利劍的表現,你覺得怎麼樣?”洛璃突然開口問道。
洛璃認真地聽他說,直到後麵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目光很久沒有離開汪天成的臉,緩緩地說道:“聽你這口氣,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見慣了生死一樣。”
“我隻是就事論事,不願意聽就算了。”
“好好好,我不該說這話行了吧。”汪天成一擺出這副隨你便的態度,洛璃頓感沒轍,隻能苦笑著搖頭,說罷,她有些不甘心和期待地繼續問道:“那你說,我們還有沒有進步的可能?王軍已經把能教給他們的都教了,可之間的差距就是沒辦法拉近。”
“有。”汪天成回答得很幹脆。
洛璃聞言臉上一喜,急忙追問道:“有什麼辦法?”
“除去工作,以軍隊的規格訓練個一年兩年,差距自然就能縮小。”汪天成似笑非笑地看了洛璃一眼,知道她心裏打的什麼算盤。
洛璃嘴唇動了幾下,死死地盯著汪天成的臉,覺得這張臉越看越可惡,而且還很欠扁。如果不安排工作,這一年下來不知道得花多少錢才能養活這麼大一批人,就算她願意,總公司那邊也不可能同意。
“我發現你特別喜歡一本正經地說廢話,你覺得可能嗎?”洛璃沒好氣地說道,眼睛一番,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也知道不可能,那為什麼還要費心思去想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就好比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何況人力終有極限,要求過多那就是貪心了,你也應該清楚這一點。”汪天成認真地說道,卻不是在說著廢話,他明白洛璃既想下麵的人多給公司創造利益,又想他們的能力更進幾步,但人的精力和時間都有限,由於職業原因,保鏢在執行保衛任務的時候,必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不可能有那麼充足的時間去提升自己,而又不影響到必須要做的工作。
站在如今的位置上,洛璃又何嚐不明白這一點,無奈地歎了口氣,便不在這件事上再多糾結。就在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她手底下又有五六名隊員敗下陣來,默不作聲地從校場中走回隊伍,神情格外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