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天成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對這秦可的已經沒了什麼好印象,之前就對她還有些好印象,外表冷靜,喜怒不行於色,想不到接觸後她會是這麼不可理喻的性格,而且不明白這樣的人怎麼能當上特戰隊的副隊長的,他上麵的領導鬥都瞎了眼了嗎。
“你什麼時候對人低聲下氣過,你以前的驕傲都到哪裏去了?”秦可掙開嶽淩的手,目光不屑地掃了眼汪天成:“不就是一個靠臉吃飯的小白臉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秦可最後的這句話說得就難聽了,說得很快,嶽淩想阻止已經來不及,秦可平時不說話還好,一旦看誰不順眼肯定不會給什麼好臉色,說的話更是句句帶刺,從來不會藏著掖著,很容易得罪人,但因為家室的緣故,從來隻有她找別人麻煩,別人從不敢惹他,久而久之就養成了她這樣驕縱的脾氣,而且她最看不起的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秦可!別說了。”嶽淩有些惱怒瞪向秦可,又是頭痛又是無奈,她有點後悔剛才走過來,本來想跟汪天成消除誤會的,沒想到秦可那脾氣就上來了,現在可好,誤會沒消除,又把人給得罪了,這還怎麼圓得過去,她滿臉歉意地向汪天成再次歉意道:“對不起汪天成,我朋友性格有些衝動,說話冒犯你了,實在對不起,她並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好嗎?”
秦可很不滿意嶽淩的態度,還想再爭辯什麼,嶽淩急忙阻止了她,再讓她說下去就真的把人得罪透了。
汪天成看看秦可,又看看嶽淩,突然笑了一下說道:“無所謂的人,和無所謂的話,我向來不放在心上。雖然跟你也不熟,不過你還算有教養,我隻是有點不明白,你身邊怎麼會有這種說話不經過腦袋而且還自以為是的人?”
汪天成將視線定在臉色逐漸陰沉的秦可身上,搖著頭撇了下嘴,不需要任何言語,眼神裏沒有嘲諷和不屑,隻有麵對著一個無足輕重的東西時的那種無視,就是像麵對的是物品而不是一個大活人,這樣的眼神,對於自尊心強烈的人來說,比在他們心來上一刀還要讓人抓狂。收回眼神,汪天成不再理會此時麵色陰沉得可怕的秦可,還有愣住的嶽淩,轉身便向後走去。
嶽淩現在是又惱怒又頭痛,惱怒的是秦可這麼些年過去了,這脾氣怎麼就一點沒磨掉,一言不和就要大打出手,頭痛的是自己跟汪天成的關係還不算緩和,好朋友就又跟汪天成鬧僵了。嶽淩想吼一句“我到底招誰惹誰了”,夾在兩人中間別提多難受,身體攔在秦可前麵不讓她發作,不然事情就真的一發不可收拾了,先不說能不能打得過疑似那晚神秘人的汪天成,秦可這要是動手,就是違反了部隊的紀律,要是傳出去,不僅影響惡劣,更丟了秦家顏麵,得不償失。
耐心地勸阻了許久,將秦家的家規都搬了出來,嶽淩總算讓暴怒的秦可逐漸冷靜下來,卻不想秦可掙開她的手,走上前一步,對著沒走多遠的汪天成恨聲威脅道:“姓林的,我會讓你為剛才說話而後悔的,我們走著瞧。”
嶽淩有些痛苦地閉上眼睛,最不想發生的事情來了,認識秦可那麼久,這種話沒聽她說過幾回,但每次她說出這句話後,對方都會倒黴,從沒例外過,雖然不至於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但有的是辦法讓一個人嚐遍得罪她的苦頭,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人。
回答秦可的是漸遠的腳步聲,連一點回應的停頓都沒有。嶽淩拉著臉氣惱道:“你什麼時候能改改的這臭脾氣?他又沒惹你,幹嘛非跟他過不去。”
秦可睨了嶽淩一眼,有些不滿她責怪的態度,哼了一聲道:“我就是看不慣他那種態度,裝得一副清高自傲,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你對他客氣反而甩你一張臭臉,他以為他是老幾?尤其是那眼神,簡直讓人看著就牙癢癢。”
嶽淩無言以對,她跟林接觸過,對方的確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那油鹽不進的態度確實讓人惱火,當初自己也並不比秦可冷靜多少,現在想來,她發覺汪天成是個很讓人捉摸不透的人,並不是你對他客氣,他就對你友好,願意跟誰交流,完全是憑他個人喜好,不管你是什麼樣的身份。
看著汪天成漸漸走遠,直至消失在黑暗裏,嶽淩收回目光,歎了口氣說道:“走吧。”
秦可不甘心地哼了聲,跟著嶽淩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