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的海風從陽台上吹進來,撫動著簾子搖擺不定,冷少白靠在沙發上,拿出包裏那盒項燁塞到他包裏的香煙,想起他經常慫恿讓他也學會抽煙,阿蕭就是這樣被他騙了才學會的。撕開封紙,冷少白抽出一根,放在鼻頭嗅了嗅,有一股很特別的香味。然後又摸出一個精致的打火機,學著他們的樣子試著將香煙點燃抽了一口,煙味很淡,沒有平時他們吐出來的那麼濃烈,不過不懂抽煙的他還是被嗆了一口。咳嗽了兩聲後,冷少白迅速地將煙在煙灰缸裏掐滅,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表情,看來這東西不適合他。
不經意的一掃,冷少白看到平板裏兩邊的走廊上已經出現了兩批全副武裝的警察,神色一凜,迅速地從茶幾上拿起一枚圓餅狀的東西,摁了上麵開關後就往門口的方向扔去,將煙盒和手機塞回口袋,抓起旁邊的隨身背包就朝陽台衝去,然後跨上護欄縱身一跳便墜了下去。
酒店正門,一隊隊BOPE特警正向裏麵湧去,整個酒店外圍已經被幾十名特警控製住,卡洛斯神色凝重地從一輛指揮車上下來,身後兩名西裝革履的男人也跟著下了車。
“西蒙探員,這個人真的有那麼危險嗎?”卡洛斯一邊向前快步跑去,一邊掏出腰間是手槍,打開保險,側身低聲問著旁邊的兩個人。
叫作西蒙的男人是國際刑事警察組織的探員,身邊的另一個是他的搭檔奧維,同屬駐巴中心局高級探員,負責進行“紅色通緝令”裏要犯的國際追捕。
“隻會比你們想象的更危險。”西蒙沉聲回答,同樣掏出腰間的手槍,在他們跨進大門的一瞬間,樓上隱約傳來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抓捕行動出意外了,這是所有人這時的共同想法。卡洛斯、西蒙、奧維三人相互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這已經不是罪犯,而是恐怖襲擊,
隨著這一聲爆炸,整個酒店的照明係統出現了短暫的故障,燈光一陣明滅不定,卡洛斯迅速地給跟在身後的特警下了命令,封鎖所有離開酒店的通道,然後帶著一隊人匆忙地從安全通道向樓上跑去。
西蒙和奧維簡單地交談兩句後,奧維留在了一樓,奧維則跟著卡洛斯那隊向樓上跑去。
冷少白從陽台上跳下之後,在凸出的石板上攀了一下,便穩穩地落在了下麵房間的陽台邊緣,再接著幾個起落,便落在五樓的一個房間的陽台上,他朝樓下看了看,便走進了房間,打開房間的燈,房間幾乎和原先的那個一樣,隻是布置略有些不同而已,他看向桌子,上麵放著購物袋,還有一個精巧扁平的盒子,他不急不緩地朝桌邊走了過去。
袋子裏是一套很普通的便服,還有一雙休閑皮鞋,冷少白迅速地給自己穿上,然後拿著盒子走進了浴室,再出來時,已經換了另一幅麵孔,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放在街上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的那種。
在門邊聽了一下,沒有動靜,冷少白拉開門,左右看了看便向走廊的一頭走去,盡頭是酒店的一處電梯,他看了顯示屏一眼,四座電梯都在向上運行,他選了一座剛到二樓的電梯,按了一下電梯下行鍵,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電梯門的夾縫處輕輕一翹,拉開兩扇門分開能夠通過一人穿過的口子,敲響了旁邊的應急警鈴然後跳了進去,抓住電井裏的兩根鋼索,緩緩地滑到電梯的頂部。
電梯很快地上到了十樓,電梯裏的人出去後很快再次向下,冷少白知道有人泄露了他的行蹤,並且將一些證據提供給了警察,他第一時間懷疑的便是“暮色”,也隻有他們才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理由,他想不明白。不過他很清楚,酒店裏一定有他們的人,並且時刻監視著他的行蹤,並且時間掌握得很好,他要找出這個人,或者這幾個人。
電梯很快再次下到一樓,冷少白迅速地跳上門框邊僅有的一道凸起,雙手往縫隙上用力一分然後跳了出去,也許是臨時調派警力有限,不足以將每一個樓層都封鎖到位,電梯外沒有警察,也沒有人經過,倒也省了他一番動手。
二樓有下樓的階梯,就在之前的那個小酒吧旁邊,冷少白看了看牆上的路牌指示,然後向左,那邊是酒吧的方向。
卡洛斯和西蒙一齊到了十樓,此時的十樓走廊裏彌漫著一股嗆人的煙味,燈光幾乎已經完全熄滅,消防噴頭在向下撒著水,隻靠應急燈微弱的光線才能夠大致看清楚走廊上的情況,地上濕漉漉的一片。
特警在前麵開路,一行人轉過一個拐角,1009的門外是到處都是爆炸後的殘骸,門框上冒著火花,還有幾個生死不知的特警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此時已經有另外兩隊特警從兩個方向朝房間包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