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汪天成眉頭微皺,看向龐元。龐元咬了咬牙,最終狠狠的點了點頭。
看到龐元下定決心,汪天成淺笑:“那麼老爺子,你的意思。是要和龐元一家斷絕關係,以後不管發生什麼,再無聯係嗎?”
這一次老爺子稍稍有些猶豫,突然四叔站了出來:“你們竟然把父親的壽宴搞成這樣,還有什麼臉待著這裏。三哥,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三哥。請你離開龐家吧,像你這種毫無作為的人,早該離開龐家了,要不是父親心疼你,你以為你還能有現在安穩的生活?
做點小事,便成天抱怨。今天又變成了這幅模樣,對不起,龐家不能再留你了。”
龐家的老大和老二,這時候也站了出來:“老三,看在兄弟多年的份上,我們不多說什麼,但今天的結果,完全都是你自食其果,怨不得別人。”
龐元的父親臉色蒼白,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龐老爺子無力的喊道:“父親……”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龐元過去攙起父親,臉上一片剛毅。
這時,有人在龐元的四叔耳邊輕輕耳語,四叔朗聲說道:“剛才的事情,真是讓大家見笑了。接下來,我給父親準備的禮物到了,有請華夏書畫大家,徐安老先生的得意門生,曾先生。”
熱烈的掌聲響起,徐老的名頭,自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徐老請不動很正常,但是能夠請到徐老的門生,依舊是一件極其了不得的事,並且這位曾先生,在徐老門下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而龐元一家,已經被大家選擇性的忽視,即使他們就在人群當中,大家也向看不到一樣,畢竟這種事情,在大家族之中屢屢發生,大家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個年級已經不小的中年男人,在大家熱情的掌聲下,走了進來。
“老爸,別想了。一會讓曾先生給您多些幾幅賀壽貼,過生日您就別生氣了。”
老人點了點頭,看著向外走去的龐元一家,沒有說話。
曾修賢微微含笑,但神色之中多少有些得意。當曾修賢走過大堂,發現有幾人正向外走去,連看自己一樣都不看之時,便有些好奇,畢竟自己的名氣也算不小。對方竟然連個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嗎?頓時心中有些不悅,向看清楚此人是誰。
接著,曾修賢一驚,連忙躬身,謙虛的說道:“賀先生,沒想到您也在這裏。”
汪天成一愣,搜索記憶後才想起,這個人自己在徐老家中好像見過一次。於是點了點頭:“嗯,你好!”
全場突然安靜下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曾修賢何等身份,是當今書畫大家徐老的徒弟,竟然對這個剛剛出言不遜的年輕人,恭恭敬敬,他又是何等身份。
“賀先生,早知道您來,我哪敢過來獻醜。老師最近總跟我們說起你,讓我們多多描摹您的字,老師可是很想您的。”曾修賢神色恭敬的說道。
汪天成笑了笑:“年後有空,我再去早徐老一敘。今天我來這裏不是寫字的,我這就離開了。不過你今天提字,有一句話倒是適合。”
“賀先生請說。”曾修賢低頭聆聽。
“人情似紙張張薄,世事如棋局局新。”汪天成說的慷慨有力,在場的每個人都清楚的聽到,說完後,汪天成轉身離去……
曾修賢一愣,看著汪天成離去的身影,有些摸不著頭腦,難道自己惹到汪天成了?
這時,龐元的四叔從台上跑了下來,臉色有些不對,對著曾修賢恭敬的說道:“曾先生,那個小子是誰啊?”
“休得胡言,怎麼可以稱賀先生叫做小子。賀先生可是燕京有名的小書聖,連老師都對賀先生客客氣氣,你們竟然惹了賀先生生氣,今天的字寫不了了。”曾修賢此刻也明白過來,並不是自己惹到了汪天成,而是這家人惹到了汪天成,頓時拂袖而去。
曾修賢頓時有些氣急敗壞,此次前來賀壽,是因為龐家的人出價很高,但是這件事曾修賢是瞞著徐老做的。如果讓徐老知道,自己豈不是出了大事,立刻向汪天成追去。
看著曾修賢離去,場麵一時間尷尬起來。誰也沒有想到,剛剛站在這裏那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竟然就是傳的神乎其神的小書聖。
龐元的四叔不敢相信,龐元這種窩囊廢,怎麼會認識小書聖這種人物。
“剛剛那個人,竟然是小書聖。天啊,他要是沒走,寫下一幅字,那簡直是價值連城……”賓客突然痛心疾首的說道,如果汪天成沒有離開,自己要是能夠得到汪天成的一個字,那簡直就賺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