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汪天成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因為不管是風士飆,呈現給陸軍總部的這九張地圖,還是朱嘯春把這九張地圖,經過千難萬險送到國際共產的手中,這個時候的人們,已經對這張地圖不敢興趣了。
因為,在這個時刻,北伐戰爭已經開始了……
監獄長連忙攤開雙手叫:“少主呀,這北伐軍都打到漢口了,省城也被他們圍起來了,你說怎麼辦?”
汪天成聽了高興地叫,對著監獄長懇切地說:“監獄長,北伐軍來了,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嗎,你又沒有做出愧對北伐軍的事情,幹嘛搞出要死要活的樣子?”
監獄長聽了露出神秘的笑,貼著汪天成的耳門說:“聽說蔡書記長都逃走了,你說我們這‘第一監獄’,一直都是聽蔡曉碟指令的,你說我跑不跑?”
汪天成發出冷冷的笑,對著監獄長淡淡地說:“監獄長,你能跑出皖江省,那你能跑出中國嗎;我想北伐軍,不可能隻打下漢口與皖江吧,到時候你能逃到那裏去,難道要逃到東三省,給日本人當走狗?”
監獄長聽了,趴在桌子上可憐巴巴地叫,對著汪天成央求道:“那少主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汪天成彎下腰,把地麵上散落的文件一張張拾起來,然後對著監獄長說:“咱現在不探討你逃不逃的事情,咱現在就問你想過沒有,咱們‘第一監獄’的獄警,在省城可都是拖家帶口的;你逃是逃了,你讓你手下這幫兄弟怎麼辦?”
監獄長聽了惆悵地說:“少主呀,不瞞你說,我就是因為這事犯愁呢,何況咱‘第一監獄’關了那麼多的政治犯,你讓我怎麼辦?”
汪天成攤開雙手說:“我也是政治犯呀,你說說,我犯了民國的那條法規,一個‘莫須有’就把人關起來,還給你扣上一頂政治犯的帽子,你說這樣的事情,我可以找地方說理嗎?”
“那怎麼辦?”監獄長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問。
汪天成走過來,拍著監獄長的肩膀說:“如果你願意留下來,把監獄的秩序維持好,我保你還是穩坐監獄長的位子。”
監獄長聽了一下子精神起來,眼中放出光芒來,走進一步親熱地問:“少主,此話當真?”
汪天成看著監獄長毫無理智的樣子,拍著胸脯說:“監獄長,我什麼時候在你的麵前說過假話,何況北伐軍又不是革你的命,北伐軍是革軍閥的命,跟你有什麼關係呀?”
監獄長聽了歡喜起來,連忙拍著馬屁問:“那少主,我聽你的,到時候你可得給我說好話;何況你到我們監獄裏來療養,我從來都沒有過問你的事,這個你是知道的吧?”
汪天成聽了點頭,忽然對著監獄長慢條斯理地說:“既然這樣,我看就把那些定罪是政治犯的人,借著這個機會給放了;這樣以後監獄長你,不管是逛窯子還是走夜路,我敢打包票,都沒有人朝你多看一眼。”
監獄長聽了,“吧嗒”起嘴來,好半天才說:“這樣行嗎?”
汪天成連忙回敬道:“什麼叫‘行嗎’,請把這個‘嗎’字給我去掉了;你也不想想,現在這社會,得罪一幫人很容易,但要利用手中的權利,去幫組一幫人,那你就算積德了。”
監獄長聽了搖頭,看著汪天成胸有成竹的樣子,突然誇張地跌在座椅上,一邊用手狠勁地擦著汗,一邊誠懇地說:“少主,要不這樣,我把這些關押政治犯牢房的鑰匙全給你,你去放,怎麼樣?”說完,還抖動著手中的鑰匙。
汪天成聽了,對著監獄長露出信服的笑,用手指頭指點著監獄長的腦門說:“監獄長,你好聰明呀,你這叫一箭雙雕呀,如果等北伐軍到來時,我不給你說好話,你就用這樣的事情要挾我,對不對?”
監獄長露出憨厚的笑,連忙賠罪道:“少主,我這樣做你也莫怪,我總得給自己留條路子是不是,正如你說的,我這叫好人與壞人全做了,不管以後是哪一方得勢,我都好給自己找理由,不是嗎?”
汪天成隻能無奈地搖頭,然後從監獄長手中接過鑰匙,對著監獄長說:“那你還不叫獄警們唱歌跳舞去,你總不能隻想著保全自己,連手下兄弟們的安危,一點都不在乎?”
監獄長馬上點頭哈腰說:“還是少主考慮的周全,我這就去吩咐他們,一部分人出去溜達,一部分人暗中協助你工作,我們這樣做,也是為民國政府作貢獻呀,是吧?”說完,對著汪天成深深鞠一躬,麻利地離開了。
汪天成見監獄長離開後,朝著關押政治犯的牢房處快速地跑過去,一路上看見大批獄警在朝外疏散,還有幾個留著執勤的獄警,都把屁股對著自己。
汪天成麻利地打開三道鐵門,看著胳膊粗的鐵管,還有幾斤重的鐵鎖;汪天成感覺這批政治犯真幸運,要不是趕到北伐軍進攻省城,要不是監獄長貪生怕死,他們那來這麼好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