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嬌見了連忙停下車,打開車門跑下來,對著這個拾荒的老人緊張地問:“大娘,你沒事吧?”
這個拾荒的老人表現出痛苦的樣子,對著祝玉嬌氣憤地叫:“姑娘,有你這麼開車的嗎,開車不看路,還朝著別的地方望,你是成心要撞死我嗎?”
祝玉嬌無話可說,隻能一個勁地賠不是……
許久,老太太的火氣沒有那麼大了,被祝玉嬌攙扶起來的時候,對著祝玉嬌說:“要不,你把我送到衡山鎮的醫院裏瞧瞧,如果沒有大礙,你給我一點小錢,你就去辦自己的事情去吧?”
祝玉嬌聽了,感覺自己好幸運,終於碰見一個明事理的老人,要是碰見一個不講理的人,自己這下可就慘了。
所以她想都沒想,就把老人攙扶在後排坐下,把車子掉個頭,朝著衡山鎮的醫院趕去。
到了衡山鎮的醫院,祝玉嬌剛打開車門,嚇到老太太揪著祝玉嬌不放,生怕祝玉嬌要逃跑的樣子。
等祝玉嬌把老太太送進醫生的麵前,經過醫生把老太太周身檢查一遍後,欣慰地對著祝玉嬌說:“你真幸運,竟然沒有碰著老太太,具體的補償事情,你們可以私聊。”說完,又去忙別的病人去了。
祝玉嬌聽說,大方地從衣兜裏掏出一疊錢,朝老太太的手裏塞。
老太太接過錢,竟然對著祝玉嬌點頭感謝,然後麻利地離開了。
這樣,祝玉嬌經過這麼一鬧騰,完全沒有了原先,要去省城那種強烈的願望,打開車門跳上車,小心翼翼開車起來。
等車子過了衡山鎮,剛行出不遠的地方,竟然發現前麵一個中年女人,朝著自己招手攔車。
要知道在這個年代,在這窮鄉僻野的地方,敢上路招手攔車的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加之,今天的祝玉嬌心情確實不爽,所以就一踩油門要衝過去。
可以這個攔車的主,也不是一個凡角色,看見祝玉嬌的車子想溜,馬上朝馬路的中央一站,祝玉嬌的車子就不得不停下來。
想想這原本是馬車行駛的道路,一個大活人朝馬路中間一站,你跑得再快的車子,也不可能從人家的頭頂上飛過去吧?
祝玉嬌很生氣,對著這位攔車的女人叫:“我說這位姐,有你這麼攔車的嗎?”
沒想到這位打扮時髦的女人聽了,笑嘻嘻對著祝玉嬌說:“玉嬌,我隻是給你提個醒,你的包裹讓日本人給順過去了,至於你帶不帶我去省城,那都不是事?”
祝玉嬌聽了,先是“呀”地一聲對著這個女人望,接著回頭朝著自己車子的後排看,並發出來更加驚訝的怪聲來。
由美子微笑地點頭,關心地問:“玉嬌,沒有什麼損失吧?”
祝玉嬌紅著臉說:“雖然隻是丟掉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但對我來說,精神上丟掉的東西太多,一個搞情報的人,竟然被日本的特工糟蹋得沒有還手之力。”
由美子接話道:“玉嬌呀,可不能這麼想,你這麼快就知道我是由美子,也算不錯了。”
祝玉嬌沒說話,用熱情的手勢讓由美子上車,把車子發動起來後難為情地說:“由美子,不要安慰我了,就你這樣的長相,幾乎就是蔡曉碟的翻版,何況你又喊我玉嬌,我再認不出來,那真是糊塗了。”
接著,兩個人在車上都很少說話,好長時間過去,祝玉嬌才問:“由美子,你是去找少主的嗎?”
“是呀,少主讓我去一趟省城,不知道有什麼事呢?”由美子輕輕地說。
祝玉嬌把車子駛過一個坑窪後,裝作很隨便的樣子問:“是魏小刀找到你的嗎,不是說你已經出嫁了嗎?”
由美子搖頭說:“我沒出家呢,現在漢口的一家紅十字醫院工作,魏小刀沒有找到我,是朱夢姿讓朱嘯春找到我的。”
祝玉嬌驚訝地叫了一聲,然後稀罕地說:“夢姿這丫還真神了,在漢口那麼遠都能把你找回來,既然你在紅十字醫院工作,現在麻埠街有現成的醫院,你為什麼不到麻埠街的醫院來工作呢?”
由美子聽了臉色暗淡下來,好半天才說:“玉嬌呀,現在我哥渡邊一雄重新掌控著‘大和茶苗株式會社’,我留在麻埠街會讓少主很難做的,何況我也沒臉見少主的父母呢?”
祝玉嬌感到由美子說的是實話,但也不好勸說什麼,雖然兩人都知道對方去省城找汪天成的目的,但誰都沒有把這層窗戶紙給捅破。
到了省城,祝玉嬌先去省黨部去見蔡曉碟,分開的時候,祝玉嬌還特別對著由美子說:“由美子呢,我現在要去見蔡曉碟,今天晚上你就去見少主,明天晚上我去見他,我們可說好了呀。”
由美子聽了,整個臉一下子紅透起來,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祝玉嬌見了大方地說:“由美子,這有什麼好難為情的,我們都是給少主生下娃的人,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好歹你跟我們三人差不多,沒有想著去算計誰,也沒有想著要獨占少主的眷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