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燦推開門,首先發現了朱夢姿,馬上用死板的眼光朝著朱夢姿看。
朱夢姿瞟了一眼風雲燦,對著風雲燦叫:“大表哥,你看你,一雙狗眼不眨的樣子,當心我把它摳出來,埋在地裏當肥料。”
風雲燦聽了朝著風采琳看,馬上對著風采琳告狀地說:“姑姑,你看你家小妖精不依不饒的樣子,人長得漂亮不就是給人看的嗎,我就是看她兩眼,她就要把我的眼睛摳出來當肥料。”
風采琳轉過頭來白了風雲燦一眼說:“你看你嘚瑟的樣子,都多大的人了,還整天開玩笑?”說完,馬上起身子對著風雲凱說:“雲凱,你怎麼來了?”
風雲凱走進來,親熱地叫:“姑姑!”然後轉過身對著汪先生喊:“汪先生,你也在這裏,是不是和我姑姑在商量事情呀?”
風采琳聽了,把風雲凱讓在石墩子上坐下,對著雲凱說:“是呀,我與汪先生正商量翠枝的事情呢,無緣無故被翠枝她爹,到衡山鎮這麼一鬧,搞得我們兩家現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風雲凱聽了點頭,但也不好深打聽翠枝表妹的事情,馬上轉過頭對著朱夢姿喊:“大表嫂,你還是那樣的漂亮呢?”
朱夢姿聽了把茶具端過來,給每人泡好一杯茶後,給了汪先生遞一杯,又給了風雲凱遞一杯。
正要給風采琳遞上一杯時,聽見風采琳說:“夢姿呀,給你大表哥雲燦君一杯茶吧,他現在跟在佐佐木的後麵混,油水太肥膩了,喝杯茶,讓他過濾過濾一下油水吧?”
朱夢姿聽了,就把本給風采琳的茶,遞給了風雲燦。
風雲燦接過茶杯,對著風采琳媚色地說:“姑,哪來的油水呀,狗日子小日本精得很,材料采購與砂石過磅都是日本人在做,其實我們要做的,就是看場子的工作。”
風采琳聽了幹咳一聲,對著風雲燦道:“雲燦呀,就你那心思,姑還猜不透,不是姑說你,你的心思都沒有用在正道上!”
風雲燦聽了,也幹咳兩聲,把茶杯放在石板麵上,對著眾人學著日本人要離開的樣子,鞠著躬說:“姑、汪先生,雲凱好不容易回家,我回家去整兩個菜,與雲凱喝兩杯。”說完,頭也不抬就離開了。
眾人看著風雲燦逃跑的樣子,都一起搖頭。
朱夢姿見了忍不住地叫:“雲凱,這亂世,你可要當心呀?”
風雲凱聽了沒有回頭,用正步走出風采琳家的院子。
風采琳見了,朝著風雲凱離去的方向瞅。
汪先生也學著風采琳的模樣,朝著風雲凱離去的方向瞅。
等風雲凱的身影消失後,風采琳對著汪先生問:“汪先生,你給我看看,雲凱這孩子怎麼樣?”
汪先生仍舊朝著風雲凱離去的方向瞅,好半天都不回頭,歎出一口氣後,對著風采琳擺擺手,然後很緩慢地離開。
這樣,風雲凱在與風雲燦兩人,在自家的堂屋裏,一邊喝著酒,一邊敘說著各自的心扉。
風雲燦把半瓶酒喝下肚裏的時候說:“雲凱,其實我也知道,哥這樣去為日本人賣命,是有點下作的味,可哥又有什麼辦法啦?”
風雲凱把一杯酒灌進肚子中,朝著風雲燦發出很大聲的笑,笑的時候對著一旁的渡邊婉兒說:“嫂子,你給我們兄弟倆破解一下,我哥是跟在佐佐木後麵做事好,還是跟著汪天成做事好?”
渡邊婉兒把水蛇腰彎起來,非常禮貌地說:“二叔,我一個女流之輩,哪能懂得這樣大的事情,我隻能說我自己,我既然嫁給了雲燦君,我就會對我的男人忠誠一輩子!”
風雲燦聽了,高聲地叫:“好!”
風雲凱聽了刨根地問:“嫂子,如果涉及到你的祖國,在你的祖國與雲燦君之間,你會選擇你的祖國還是雲燦君呢?”
渡邊婉兒聽了不出聲了,朝著風雲燦看後又朝風雲凱看,然後蠕動著自己性感的小嘴唇,把頭抵在自己敞開和服的領口處,柔聲地說:“一個人不管是為誰工作,其實都不重要,因為這個人需要生存。
如果這個人為了生存,去背叛他的信仰,背叛他的家族,是可以理解的;但這個人因為生存,而去背叛他的祖國與他的民族,是不可饒恕的,因為此時的這個人,隻剩下了空虛的一副骨架,而沒有了骨髓!”
風雲燦聽了,被酒精燒紅的臉,瞬間變得更加紅透起來,讓風雲燦不得不伸出兩隻手來,一個勁地揉搓著自己紅透的臉龐。
風雲凱聽了,把瓶子中剩下的酒一口喝幹後,朝著渡邊婉兒柔弱的身子看一眼,然後動情地叫一聲嫂子,跌跌撞撞走出了家門。
風雲凱來到麻埠街的時候,天已經擦黑。
等敲開汪天成在麻埠街的新家時,發現安月正在一個人吃著晚飯。
安月看到風雲凱醉醺醺的樣子,顯出很害怕的樣子,對著風雲凱詫驚地叫:“風連長,你怎麼這個時候來找我?”
風雲凱喊了一聲渴,就癱在沙發上躺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