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湖峰上的那個人是不是你?”嶽淩有些激動地問道。
汪天成停下腳步轉身疑惑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那晚……”
話剛出口,嶽淩自知失態,知道有些心急了,涉及到一些事情當著朱夢姿的麵不方便說,她看了旁邊也是一臉疑惑的朱夢姿一眼,心有顧忌沒繼續說下去,轉而說道:“我想跟你單獨談談。”
“我認識你嗎?”汪天成回答道,正如朱夢姿所說,他並不願意跟不熟悉的人多說什麼。
“不認識,但我有些問題想問你,如果今天不方便的話,找個時間我們再談?當然我找你並不是在辦案。”嶽淩沒有因他冷硬的態度而放棄,又回到了以往的冷靜,就在剛才他臉上那細微的表情變化讓她找到了似曾相識的感覺。
“有什麼現在就說吧,我很忙。”汪天成拒絕了她的請求,並不是他很忙,而是他看到了朱夢姿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下意識地就拒絕了她。
“周末也沒時間?”
“沒有。”汪天成再次拒絕道。
嶽淩的表情變得有些僵硬,如果不是還不確定他是不是當晚救他們的人,她非得給這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一點顏色看看,如果換做平時,她早就發飆,她那剛硬的性格從來就不允許別人一而再地挑戰她的耐心,不過今天不同,目的不一樣,而且這裏是劉家,不允許她任性,她隻好耐下心來。
汪天成的態度如此堅決,她遲疑一下,看了看一言不發的朱夢姿後,不知不覺已經進入到了工作狀態:“那好,我隻有兩個問題?第一,你什麼時候上的香山,為什麼逗留那麼長時間?第二,十月二十一日當晚你在哪裏?”
這幾句話下來嶽淩的語氣就變得有些生硬,如同審訊一個犯人一樣,了解她脾氣的人就會明白她剛才已經超乎了平常地有耐心,這時候還能平心靜氣的說話已經很難得,汪天成的態度實在讓她有點窩火。
“對不起,剛才我有些急了,說話的方式不對,請見諒。”嶽淩自知理虧,麵帶歉意地說道,沒想到汪天成也是個性格強硬的人。
“不用。”汪天成輕笑一聲,雖然對這女警沒有什麼惡感,但絕對沒有好感,後知後覺的道歉本就沒太多意義,錯了就是錯了。
“你……”嶽淩被氣得夠嗆,對於這個軟硬不吃的家夥真有點無力,她並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更不是一個圓滑之人,說白了就是還是不夠老練,過於直來直往。
兩人莫名其妙地杠起來,並沒有出乎朱夢姿的意料,從剛才和嶽淩一番交談來看,她一眼就看出了對方是個性格要強的人,碰上汪天成這種性格,想必也不會談到一塊兒去,不過來者是客,雖然目的不明,但也不可能任由他們越鬧越僵,於是就想站起來打圓場,卻被汪天成的一個眼神製止,稍稍一愣後才沒有起身的動作。
“多餘的不必說,我可以回答你,但也請你明白,我不想跟你們警察有任何牽扯,以後也不要再來打擾我。”汪天成擲地有聲地說道,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因為他的身份,不可能讓自己暴露在警察的視線之中。
汪天成這句帶刺的話聽在嶽淩耳中很不舒服,但她又不能辯駁,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對警察有好感,她沒有理由去改變一個人的喜惡。
“當初我已經解釋過我上山的目的,這個我不想再解釋,至於我什麼時候上山並不重要,事情做完我自然就下來。”
“那為什麼我們搜山的時候沒發現你?我們進行得很仔細。如果說那幾天你不在上麵,但進去的所有途徑都已經封鎖,你又是什麼時候上去的?”汪天成願意回答,說實話嶽淩心裏的確是鬆了口氣,說出了心裏的疑問。
“我在山裏長大,想避開你們自然有我的辦法,何況你們也不是二十四小時封鎖,加上進出這片山區的路徑並不止你們所知的那些,又怎麼保證做到無人進出?”汪天成不急不緩地解釋道,有理有據。
的確,警方對香山的布控並不是毫無遺漏的,警力就那些,地方那麼大,任何地方都可以出入,想要封死無異於癡人說夢。
“既然這樣,那前天你為什麼從山路上下來,而且還是白天?”嶽淩繼續追問,不得不承認,汪天成說的任何一句都可以理解,但她心裏始終存著很多疑問無法解答。
“是不是我就應該半夜三更從沒路的地方下來才算正常?如果這是你的邏輯,我沒必要再說下去。”汪天成聳了聳肩,對方這種推理的確是很扯淡,好像他有正常人的舉動就是不正常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