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應該會過來跟你說的,或許是太忙了給耽誤了吧,我也是剛知道,長輩們有自己的考慮,你應該理解才是。”麵對趙恒的暴怒,慕風的聲音依舊很和煦平淡。
“理解?你讓我怎麼理解?他們憑什麼這麼做?咳咳······”慕風的勸說安慰沒有起到絲毫作用,反而激起了趙恒更深的怨憤,他現在胸口壓著一團火,臉色鐵青,因為情緒起伏過大,牽動了體內還未痊愈的傷勢,他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慕風回過身來,見趙恒咳得厲害,隻是無動於衷地搖了搖頭:“看到你這樣的狀態,理不理解已經不重要,或許老爺子的決定是對的,你更需要療養,其他的事多思無益。不過還有兩個多月,如果你想拿回自己的東西,就快點把身體養好,自己奪回來,而不是坐在床上像廢物一樣地怒罵無常,看來我今天不應該來,我慕風沒有這樣的師弟。”
慕風說完不再看他一眼,臉上帶著失望的神色向外麵走去,打開門時他頓了一下道:“自己好好想想。”說完走出了病房,順手將門也關上。
趙恒原本異常躁動的情緒此時慢慢地平複下來,最後咳了幾聲後躺回了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小嘍囉一個,又是單線聯係,問不出什麼,對方很謹慎,這條線算是斷了。”
“有通話記錄嗎?”
“沒有,所以才難辦。”
嶽淩秀氣的眉頭皺得更深,如果說比起那夥暴徒,她更憎惡那些隱藏在地下的散毒人員,沒有這些人就不會讓毒品交易如此猖獗,經此事件後,警方開展了一次大型的掃毒行動,斬獲頗豐,但燕京的環境很複雜,涉毒團夥遠不止查處的那些,各路牛鬼蛇神望風而動,都暫時躲了起來,燕京一下子好像平靜了很多,但這隻是表象,她知道,等到風聲已過,這些陰溝裏的碩鼠又會出來活動,必定死灰複燃。
“我想回禁毒大隊。”嶽淩堅定地說道。
“小淩啊,你這不是在為難何叔我嗎?”電話裏何明濤苦笑一聲,嶽淩調離禁毒大隊擺明了就是她那公安總局老爸的意思,他能有什麼辦法,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他潛意識裏也不希望嶽淩再回來,上次靜湖峰事件後怕的可不止嶽國輝,連他都嚇出了一身冷汗。都是一起共事過的,他了解嶽國輝的脾氣,屬牛,決定的事情誰也甭想拉回來,更何況這次他的女兒在鬼門關外走了一遭,他不發火是不可能的,想勸他再讓嶽淩調回去,那不等於觸他黴頭嗎?
“你爸那脾氣你還不了解嗎?我哪能說得動,小淩,刑偵大隊沒什麼不好,一樣可以懲惡揚善,對你來說也是一種磨練,就安心在那邊吧。”何明濤不待嶽淩想再說什麼,緊接著轉移了話題:“聽說前兩天你們那出了件怪事,有人給你們送來了幾個人,是不是?”
“確實有這個事情。”嶽淩回答,這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
何明濤哈哈一笑道:“嗬,幹警察那麼多年了,這種事還是頭一次聽說,快趕上電影裏的故事了,知道是誰抓來的沒有?”
“不知道,不過正在查。”嶽淩也想起了當晚的情形,心裏也有著同樣的疑問,雖然這種行為也算是為民除害,一片好意,但並不值得提倡,嚴格來說,這種行為甚至是違法的,而且對於警方來說並不是什麼臉上有光的事,加之最近心裏有股鬱氣撒不出,較真起來要查出那個人。
“小淩啊,這人就不要查了,查出來了也沒多大意義,雖然這種行為不值得鼓勵,但畢竟也間接地為民除害了,做得不過份,真要追究人家的責任等於打擊了見義勇為的積極性,影響也不好,算了吧。”何明濤幹了幾十年的警察了,自然對熟知律法,普通人並沒有拘禁和審訊人的權利,做了就是違法,不過偶爾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並沒有什麼壞處,相比於那些逍遙法外的人來說,這根本算不了什麼。
嶽淩沉默了一會兒便回答說知道了,但心裏怎麼想卻隻有她自己知道。
何明濤收起剛才的隨意態度,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那個案件的收尾工作基本已經基本完成,犧牲的幹警家裏的撫恤也都落實,這點你不用擔心,他們都是為國為民的好警察,隻是可惜了他們。”
“我知道。”提起這事,嶽淩的情緒也低落下來,想起那一張活生生的麵孔,她的心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