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村夏季炎熱,又正值中午,太陽烤的土質地麵冒著青煙,讓人看著都有些眩暈。但孩子們卻仍舊不願呆在家中,牟江也不例外,他的心也早跑到外麵去了。他麻利的在自家後院裏摸了幾個剛冒出來的黃瓜揣在懷裏。然後就裝模做樣的在門口幫著母親掃地,邊掃邊時不時的向外張望。
隻等遠處傳來一聲“牟江”的呼喚聲,他便扔下手中的掃帚,朝著母親所在的屋子高喊一聲,便不等屋子裏麵母親的反應,頭也不回的衝了出去,彙著一群小夥伴,向村子中央衝去。
別小看這窮鄉僻壤的村子,看似普普通通,中央卻有著與其不相稱的廣場,土質的廣場大的與村子不太相稱,廣場的四麵還分別立著四個巨大的石墩,上麵刻著無數似字非字似畫非畫的古樸花紋,甚是好看。可孩子們並不關心,對花紋他們早已見怪不怪,真正吸引孩子們的,是廣場中央一顆擎天的巨柳。
“快看,瘋老頭又犯病了。“這群孩子中衝在最前麵一個叫謝添的孩子,手指著古樹方向略帶興奮的說道。
牟江聞聲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發須皆白的老者,穿著看著有些破舊卻絲毫沒有褪色的青灰道袍,盤腿在那巨樹下坐著,嘴裏不時的念念有詞,時哭時笑的發著癲。
“他都瘋了不知道都多少年了有什麼好看的“牟海不以為然的說。
”不用管他,我們去玩我們的“年齡稍長平時在他們之中最讓人信服的謝迪大聲說道。
於是這群孩子直接無視了瘋老兒,一起向著古樹跑去。
疾跑間來到古樹近旁,孩子們並未減速,借著慣性,熟練的魚貫竄上了樹冠。
牟江個子雖然很高,但略顯單薄,加之身上揣著黃瓜,跑在了最後。好在牟海在他前麵故意減慢速度等著他,爬樹的時候又順勢拉了他一把,牟江這才尾隨著牟海最後一個爬上了古樹。
這古樹雖然異常高大,但主幹卻並不高,不過兩米左右,上方原有的部分不知在什麼時候被什麼力量切了去,露出平整的橫麵,切口的周圍又重新長出了無數新的枝幹,因此一爬上樹冠就到了一個類似小平台的地方。牟江擠了上去,上麵已然滿是孩子,不過正中央確空著,大家都隻在周圍較大的樹枝上依勢坐下。牟江也識趣的用眼睛巡視了一圈,迅速隨著牟海覓了僅剩的一處還算寬大的樹枝坐了下去。見孩子們都沒說話,也沒動作,就隨手又從懷裏掏出根黃瓜,幹脆利落的掰開,分給了牟海,吃了起來。
謝迪看孩子們都齊了,就起身來到中央的空地站定,清咳了一聲,見孩子們都舉頭望來,便壓低聲音說道:”昨天晚上謝曉和牟離差點把秘密說了出去,要不是我和牟浪及時把話岔開,謝二叔可能已經知道了,以後咱們還哪來的秘密聚點!“
此言一出,眾小皆是震驚,大家齊刷刷的望向謝曉和牟離兩人,眼睛裏帶著幾分疑問和責怪。二人頓感壓力,在大家的注視下低著頭不敢抬起。沉默了一會兒,他二人彼此互看了一眼,好似商量好一般,牟離突然抬起頭,對著大家歉意的道:”我和謝曉商量過,我倆的錯我倆承擔,不過大人們也沒知道什麼。“說到此處,牟離微微抬頭瞟了瞟有些氣憤的眾人,試探著說道”作為補償,我們,我們,我們自願從今天起留在外麵放風一個月總行了吧。“
“好!“見大家目光緩和,牟浪大聲答了一句接著道“從今天起,大家要加倍小心,千萬不要把秘密說給大人們,否則我們的秘密基地就暴露了。如果誰泄露這秘密,我們就集體不理他。”“對!”周圍的孩子齊聲讚成。
牟浪這才和謝迪對視一眼,微微點了下頭。於是站在中央的謝迪向大家打了個張望的手勢,眾人都略有些不放心的向巨樹四周張望了一下。見除了瘋老兒,並無他人,謝迪就先轉過身,麵對著一處並沒人坐的粗大樹幹,扭了扭脖子,動了動肩膀,晃了晃腿,然後發力狂奔,踏上粗枝也並未減速,在巨樹向東最粗的枝幹上急速狂奔起來,就在跑到這樹枝末端已無去路,再跑就將掉下去時,死命的向上躍起。
一轉眼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