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頭就是那名病癆鬼,本名周寧海,原是王庭重臣,因消極進言被童然當庭辱罵,氣憤之下暈厥而倒,丟了臉麵。更糟的是,王上方文心也不喜其言論,便找了借口將其發配銳州知州。而後魔軍成勢,蔓延至銳州,更使其地淪為重災區之一。這固然是天時不歹,可也未嚐沒有周寧海治理地方不力之責,為此王庭之中已有不少人彈劾他平庸無能,雖然方文心壓下不論,令周寧海逃脫罪責,然而他在臣公之間的聲望已大不如往昔。
最近王國準備發動滅魔之戰,由大元帥童然總領抗魔之任,當年周寧海被降職發配,事實上是童然一手而為,如此他自然不會把這個老對頭留在銳州給自己添堵,便上書王上將周寧海調到香州這魔災程度較輕之地,最重要的是,香州駐軍是童然嫡係,在滅魔的大背景之下,想要架空周寧海,簡直輕而易舉。
短短兩年多許,周寧海從王庭重臣到困頓如斯,不但失了權利,地位,名望,更因之前王庭上一昏而落下病根,久治不愈,壽元也因病減少頗多。回想往日種種,再看今朝局麵,怎能叫他心中不怨?不恨?於是周寧海在聖光教派趁著滅魔將手伸到文真王國之時,立刻上了他們的戰車。反正你方文心對不起我在先,我又何須理會你方古兩家的利益?
如此一來,周寧海便是聖光教派的人,此時也自然站在牧師男子一邊說話,隻聽他道:“年輕人喜愛美色無可厚非,想那女子不過一區區傭兵,何足道哉?”
赤火眯眼看了周寧海一陣,心中有氣,對於這等事,他的性情是看不慣的,然而對方兩人此次都是自己一方的合作夥伴,臨來時師傅更是有過囑咐,一切以宗門為上,實不能因為這區區小事而撕破臉皮。隻好冷哼一聲,舉杯飲酒,不再說話。
這回倒是牧師男子開口搭茬,他給赤火斟滿酒杯,和聲說道:“赤火長老,咱們還是談談正事吧。你們百煉堂的屠魔令,我聖光文真分教要五百塊……”
赤火聽了,差點將口中酒水噴出,他大聲叫道:“五百塊?你也真張得開口!你可知一塊屠魔令單單成本就已經近百枚金靈幣,若是售出,一塊至少要兩百金靈幣以上!五百塊屠魔令,便是十萬金幣!你們聖光分教付得起這個價?”
牧師男子笑了笑,朝身後的三名護衛擺了擺手,其中一人便從懷中掏出一張金線織就的布帛呈給赤火。“區區十萬金而已,這是帝國‘金勝天’錢莊的金票,赤火長老想必認得。”
赤火察看一番,確認無疑,歎了口氣,將那金票放在桌上,搖頭道:“即便付得起,可還是不行……”
牧師男子眉頭一挑,問道:“哦?這是為何?”
“我百煉堂此次共煉製兩萬餘枚屠魔令,其中半數按照軍隊要求進行特殊修改後,送到軍中;剩下的一萬中的六千塊需由王庭屬下抗聯會監管,發於得到認證的勢力;而最後餘下的四千塊屠魔令才會由百煉堂分配,流於市麵。我手中能夠操控隻有香州散賣的份額,三百多塊而已,其中我能擅自做主賣給你一家的,最多一半,一百五十塊屠魔令。”
牧師男子聞言笑道:“好,我就要這一百五十塊。”
赤火鬆了口氣。“那便好……”
“不過剩下的三百五十塊,我覺得可以從香州抗聯分會的份額裏補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