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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歌兒歎了口氣,笑道:“不鬧了,看給你嚇得,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古躍強作鎮定。“我、我會做什麼虧心事?”
雲歌兒眯眼看了古躍一會兒,隨手將手中短刀撇在古躍身上,道:“哼,我是來道歉的,早上要不是我,可能你也不會發病,這把短刀就當是給你的賠禮了,咱倆兩清了。”
原來是這麼回事!古躍眼珠子轉了幾圈,連忙做出虛弱表情,咳了幾聲,啞聲道:“咳咳咳,其實……我這也是舊病了,你不用太在意……當然,跟你或多或少是有些關係的,你賠禮道歉,也是應當,但我正處病中,兵器這等凶物對我病情實在是有害無益,不如給我些金靈幣,好買些寶藥治病養身……”
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無恥到這種地步的!雲歌兒氣的差點炸了,銀牙亦差點咬碎。欺騙本姑娘且不說了,你買個屁的寶藥!在我們公會住了一個多月了,吃我們的住我們的,客棧還得收錢呢,你可曾給過一文租金?還好意思跟我要錢?
雲歌兒費了好大勁兒壓下了心中怒火,強顏和色的向古躍解釋:“你可別瞧不起這把短刀,這可是個寶貝!”
古躍雙眼頓時一亮,連忙問道。“寶貝?寶器?什麼品級?”
雲歌兒見古躍財迷樣子,簡直恨極,她深吸了口氣,耐著性子繼續道:“不是寶器,也沒有品級?”
古躍聞言露出一副失望表情,雲歌兒連忙不服氣的說道:“你可別瞧不起這刀!這可是太一門的傳宗之寶,太一門創始老祖留下來的寶貝!跟你說,跟你說哦!外婆講過的,這短刀裏麵藏了一個極大隱秘!可能是某種絕世秘藏哦!”說到這兒,雲歌兒似乎又有些沒底氣。“不過……幾十代傳下來,也沒人能夠解開其中奧妙,但我相信隱秘是一定有的!這一次是我下出來時偷偷帶出來的,借給你玩幾天。”
古躍這下算是來了興致,拿起短刀端詳起來,刀柄似是某種精鋼鑄成,入手清涼,刀鞘則是木製,鞘身古樸無華,篆刻著流水浮雲圖案,看樣子確是有些年頭。古躍拔刀,卻拔不出來,又試著用力拔了幾下,短刀仍舊紋絲不動。
有意思,看來還真有點說道。
古躍興致勃勃的把玩著短刀,有些愛不釋手。有道是財貨迷人眼,眼中全是寶刀以及那個莫須有的奧妙的古躍,完全沒有注意雲歌兒提到了太一門。按理說,原本這個名字古躍是不知道的,雲歌兒也不會對他提,但如今雲歌兒卻自然而然的從口中說出。古躍隻顧看刀,卻沒有在意這個細節,不然的話,古躍或多或少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一些事有些防備。
雲歌兒見古躍喜愛寶刀,心裏有些不忍和悔意,心想自己這麼做會不會有點過分,想要把寶刀收回。可轉眼她又想到古躍對自己做的事,最重要是他對自己愛理不理的態度,氣憤之下下定決心要讓這廝吃些苦頭,於是隻是小聲提醒道:“隻是借你幾天哦!”
“知道了知道了!”古躍揮了揮手,滿臉敷衍。雲歌兒自然不會知道,以古躍貔貅般的性子,東西到他手了哪有還回去的道理?過了小一會兒,古躍注意到雲歌兒沒走,還在一旁盯著自己,愣了愣,然後帶著“歉意”道:“呃……那個誰,我身體有恙,需要休息,就不多留你了……麻煩走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我見不得風。”說完,古躍抱著短刀躺回床上,眼一閉,腿兒一蹬,繼續裝死。
見風?見鬼去吧!
雲歌兒咬著牙暗暗冷笑,也不回話,直接走出了房門,門自然是不會幫他關的。
“怎麼不關門啊……”沒走多遠,雲歌兒就聽見那臭乞丐“虛弱”的抱怨聲,這回她真的是忍不住了,憤然轉身,雙手掐腰,剛要破口大罵,就聽見“砰咚”一聲,緊跟著就是古躍發出的“哎呦呦”的呼疼聲音。
卻是古躍重蹈了雲歌兒的覆轍,下床時摔了個狗啃屎。
“奇了怪了,怎麼會摔倒的……”
聽著古躍納悶的自言自語,雲歌兒臉上終於露出了“誠摯”的笑意。她心中暗道:“哼!裝!讓你裝!本姑娘的便宜是那麼好占的?臭乞丐,有你受的,等著瞧吧!”
雲歌兒如此想著,卻突然意識到“占便宜”這三個字好像有些歧義,也不知道這丫頭又想到了什麼,反正跑出小院兒時,臉蛋兒紅的像傍晚的夕陽。
…………
翌日晌午時分,赤紗公會客廂小院兒,一身深青色勁裝的古躍正在練習槍術。
隻見庭院當中,道道槍影紛繁不絕,如水銀瀉地。寒芒所到之處,陣陣槍威破空而成的裂風聲響不歇不息,真仿佛似那龍咆虎哮一般,讓人不得不讚歎!可若是有人知道,這舞槍之人在一個半月之前,還是個對槍道一無所知的門外漢,恐怕這讚歎就要變成驚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