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回頭一看,打量了一下來者,似乎曾經在哪裏見過,他上身穿著一件黑色呢子外套,扣子隻留著領子下麵的沒有係,眼睛上架著一個窄框眼鏡,文質彬彬的,很有文人氣質。
“您是?裏麵正開會呢!領導不讓進去!”服務員有點詫異地說道。
“我是薛玉山,臨北縣副縣長,我知道裏麵開著會呢!我有急事需要進去!”薛玉山說這話,伸手推這個服務員肩膀。
服務員恍然大悟,是了,薛副縣長,這個人以前在這裏開過會!
她馬上移步,讓開了門。
薛玉山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去了。
常委們正聚精會神的圍在一起,正等待著段玉林書記講話。突然會議室門被推開了,大家夥循聲朝門口望去。
薛玉山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朝大家夥揮了揮手,嘴角勉強地笑了一笑,然後快步走到段書記的身邊,對段書記耳語了幾句。
說話間隙,段書記滿臉的詫異看了他一眼,似乎不相信的樣子。
薛玉山點了點頭,有朝段書記耳語了幾句。
大約30秒後,薛玉山似乎講完了,然後站起來,又朝大家擺了擺手,然後快步走到會議室門口,拉開門走了出去。
這時,大家的目光從門口投向了段玉林。
段玉林咳嗽了一下清清嗓子,說道:“剛才玉山同誌對我說,他退出了此次的常委副縣長的選拔,一會大家投票的時候,隻需要寫兩個人的名字就行!鄧麗芝同誌和張傳舉同誌!”
說完,圓形會議室裏的常委們目瞪口呆,猶如吃了一個囫圇棗一樣,不相信的表情浮現在每個人的臉上,大家議論紛紛。為什麼?都到了這一步了,薛玉山他為什麼退出了!這個薛玉山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腦袋被門夾了還是被驢踢了?
*******
薛玉山的腦袋既沒被門夾,也沒被驢踢,而是在今天早晨八點半的時候,接到了一條彩信。
當時薛玉山正在辦公室裏,翹著二郎腿,品著極品綠茶,電腦裏輕聲地放著《月光下的鳳尾竹》,手指伴隨著節拍敲打這桌麵。
這時,他看到辦公桌上的手機顯示屏亮了,他信手拿起來,是一條短信。他手指一彈掀開蓋子,打開收件箱,是一條彩信。
彩信一打開,裏麵昏暗的圖像一下子讓他呆了,圖像裏一個人正站在一輛本田思域車的旁邊,手拉著車門。
一看到這個思域車的尾燈和車牌,薛玉山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畫麵站在車旁,手拉開車門的那個人,正是他本人。
他手開始哆嗦,摁著向下的鍵,滾動圖片,圖片下載完畢後,一條很長文字信息呈現在他的眼前:
你能分辨出是誰嗎?薛縣長。如果看不清的話,我可以再給你多發幾張清晰的照片!如果你能分辨出的話,你認為你還有競選常務副縣長的必要嗎?九點常委會馬上召開,如果換了我,我會馬上去招待所,告訴他們退出常務副縣長的競選。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明天省市紀委一定會請你喝茶、《莒陽日報》也一定會有你的專版!你要相信你,也要相信我!另外你還要考慮一下肖女士的感受!不要講條件!我在等你的信息!
這條短信看完,薛玉山的腿開始發抖,打死他也想不到在這兒關頭,他竟然收到了這麼一條彩信,號碼是陌生的,在他看來就如一串符咒一樣,導致整個身體突然掉進了冰窖中。手腳冰涼,眉頭卻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