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繼民沒等他老伴說話,就接過了話頭,說道,
“嗨,這幾天天氣一冷,她身體受不住,犯了感冒,開始打噴嚏流鼻涕,好了之後引起了偏頭疼,這不馬上過年了嗎,她嘮叨說,帶著病過年怪不吉利的就央求我給她紮幾針,這不,今天太陽還不錯,我就給他紮了幾針。”說罷,又爽朗的笑了起來。
可見這個路繼民心態真是不錯,每天樂嗬嗬的,要不顯年輕呢。
鄧麗芝也笑了,說道,哎呀,您還會針灸呢?想不到啊。
這時候,路繼民的老伴拉過來了一個軟凳也坐了下來,聽到鄧麗芝這樣說,於是順口說道,“他啊?他當然會針灸了!你們不記得了?這個老家夥可是中醫出身,誰知道,後來不當醫生了,去縣醫院當院長了,我都覺得這個事不靠譜!”
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聽這話就能聽出來,這個陸繼民的愛人也是心態極正,無欲無求,這老兩口過日子很是搭配,真是“老夫配老妻,神仙也妒忌”!
確實,這個路繼民就是中醫生出身,原來在中醫院當副院長,還兼任神經內科的主任,當時的衛生局長發現他很有能力,於是把他舉薦給了當時的縣書記和縣長,在一次常委會上破格提拔為縣人民醫院院長。
這時候,陳誠聽他們這麼說,立即一個想法浮現在了他的腦海,於是他馬上說道,“路老,您好,我也挺喜歡針灸中醫的,你看我能不能拜您為師,怎麼樣?您願意收下嗎?”
這話一出口,鄧麗芝馬上明白了,她記起上次拆遷時,他用祖傳秘方治好了齊家三兄弟的母親,幫她啃下了實驗高中的第一個硬骨頭,但是,陳誠好像不會針灸,這次碰到了陸繼民,正好可以向這個老中醫學習拜師,這確實是個好主意!
想到這裏,鄧麗芝馬上扭頭對陸繼民說道:
“個小夥子是陳誠,耳東陳,誠實的誠,今年剛剛從東江大學畢業,考過了選調生,在我身邊當秘書了,小夥子非常聰明,您看,您能不能收他為徒?”
路繼民又是哈哈一笑,說道,
“收徒?我這一輩子還真沒收過徒弟,以前倒是有一個醫學院的實習生跟著我學習針灸,後來也沒學到手,就又去上學了,另外,這個針灸技術比較難學,非常鍛煉耐心,因為這個針啊,很細很軟,有時候你力道用不好,根本刺進去,即使刺進去了,也容易讓病人疼痛。”說完,老路停頓一下,喝了一口水,繼續說道,“還有啊,你要是學,還需要記下來全身的穴位才行!以前啊,我想讓我的大兒子學,他呢,對這個東西根本沒興趣,嫌麻煩枯燥,捏了幾天針,就嫌累!嫌手指疼!他啊,隻對當官有興趣,我就告訴他,針灸啊,要比當官容易多了,當官腦袋得考慮多少事啊,學針灸多簡單,就是一個人體和紮針。”
說罷,他看了看鄧麗芝和陳誠,停頓了一下,用一種狐疑的眼神問道:“另外,小夥子你大學是學什麼的?”
陳誠看了一眼路繼民,說道,“我倒不是醫學畢業的,是漢語言文學畢業的!”
一聽是漢語言文學畢業的,路繼民稍微仰頭笑了:
“漢語言文學畢業啊!那你拿筆杆子可以,你拿針卻夠你嗆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