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哈,謝謝你了田大爺,得空我再聽您拉啊。”說罷,陳誠腳就踏出了門,扭著頭對老田頭說。
“好,好,等有空了我再給你啦……”邊說邊把陳誠送到了門外。
陳誠出了縣委縣政府的大門,就從背包裏掏出了那本《疑難雜症秘法》,邊走邊看,他找到血液係統那一個目錄,然後翻看,陳誠發現這裏麵確實有一個醫治心髒病的方子,裏麵有幾個插圖,而且,陳誠還發現,這裏麵的插圖和剛才老田頭說的馮縣長醫治的手法相同,而且還有一個中藥配方,還有針灸穴位圖解。
這時馮縣長的書無疑了。
陳誠重新把書放進了自己的背包,等以後再研究吧,現在回家是正事,回家怎麼麵對自己的親爹才是當前亟需解決的問題。
哎,想到這個被人辭退的問題,頭就大。
到了下午,陳誠拿著蓋了章的工資條先去財局工資核算科把工資領來,去移動公司辦了一張手機卡,然後給鄧縣長發了一個短息。下午三點多時,把宿舍裏的鋪蓋打成卷,喊了一個出租車把他送到了臨北縣汽車站。
車站裏人群熙熙攘攘,陳誠有點迷失的感覺,他坐在候車室裏看著眼前的人群,思緒萬千,往事浮現眼前,他想起四年前,他爹陳大民送他去上大學的場景,他爹背著用被單子包著的被子,他挎著一個書包去售票處買票,當時他爹坐的位子就是他現在坐的位子。
那時,真是意氣風發啊,東江大學,是他們村孩子裏考的最好的一個大學。
窗外北風起了,從車站候車室玻璃門縫裏擠進來幾股冷風讓陳誠打了一個寒顫。他的心突然像這風一樣變得冰涼。
回家怎麼和爹娘說呢,他奶奶的,真是一個問題。回到家再說吧,隨機應變唄。陳誠低著頭想回家如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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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多,陳大民兩口子剛從田地裏回來,手裏拿著幾棵白菜,指望晚上炒白菜吃呢,他們手上滿是土,身上也是。
剛到胡同口,陳大民遠遠的看到他家門口站著一個人,看背影是他兒子陳誠,大民扭頭對陳誠他娘說:“你看大門站著的是大誠子不?莫不成是咱小回來了。”
陳誠他娘,揉了揉眼,仔細看了看,說:“可不是咋的,不是大誠子還是誰啊!看背影就是。”說著話,走路快多了。
還沒到跟前,陳誠他娘就喊開了:“大誠子,今天不是禮拜日,你咋回來啦!?咋還帶著鋪蓋卷啊?!”
陳誠看了他娘一眼,然後彎腰把鋪蓋卷背了起來,說:“啊,回家來看看恁二老啊,走回家說去……”
陳誠他娘把門打開後就要把鋪蓋卷接過來,當父母的恐怕累著自己的兒子。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陳誠不給,他娘還跟他奪,奪的時候,低頭看到她的母親鬢角上的白發又添了不少了。手依然是一層一層厚厚的老繭,一根一根的手紋清晰可辨,如同地圖上的河流一樣。而見到自己的兒子,笑容是一直在臉上掛著的。
一股難受和心疼從心裏湧了過來。
我的娘啊,您又受累了,您的兒子太不孝了。陳誠心裏默叨著。他爹把白菜放進廚房,就坐在堂屋裏和陳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