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宗賞罰分明,擊殺十名巫族賜煉氣丹一枚,擊殺五十名巫族賜氣血丹三枚,擊殺百名巫族賜築基丹一枚。”
琅琊長老的話令張禹震驚不已,單從鬼宗所有弟子而言,僅有淮中一人突破凡體肉胎,達到一品出塵境,足見一枚可以成就弟子人級煉氣的丹藥是多麼珍貴,更別提還有一枚有機會踏入眾長老境界的築基丹,至於什麼氣血丹他雖然沒聽過,不過能放在煉氣丹前頭作為獎勵的丹藥,想來也不簡單。
“琅長老,巫族都長什麼樣啊?”
exm?兩族天生敵對,身為弟子居然不知仇敵的體貌特征,張禹感覺敗給了這個疑似天外邪族的種族。
“具體......”琅琊長老忽然一愣,一張冰寒冷酷的臉上爬滿了糾結之色,抓腮苦思,一副......我也沒見過的樣子。
果然有其徒必有其師。
巫族不是凝氣修士嗎,但是進入鬼嚎洞的隻有包括我在內的九十名罪人,據我觀察應該都是凡人,又怎麼會和巫族沾上關係,是不是鬼宗的長老誤會了。正當張禹思索時,一道聲音如悶雷炸起。
“老夫想到了,就長著他這樣!”琅琊長老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遙遙一指人群中的破衫襤褸,喝道。
“師兄們......我臉上有花嗎,為何都盯著我看?”無數道視線聚焦在張禹身上,那些沒見過他的弟子指指點點,認識他的則是雙眼泛光,當然議論也免不了。
“雜役師弟果然乃人中之龍,連長相都與巫族惡徒相似,一定是上天派來幫我們的!”
一旁未見過張禹的弟子露出不屑:“巫族就長這樣嗎,沒有我族繽紛多彩的發色,也沒有我族身高馬大的體魄,不愧是粗陋鄙族。”
“噤聲,師弟是楊長老欽定的雜役,隻此一人,別無分身。”白展堂一把拉過叫囂的弟子,提醒道。
被抓住的弟子剛想發火,突然一怔:“雜役……當真?”
“到時別怪我沒提醒過你。”白展堂一臉高深莫測,張禹頓時迷糊了,難道平常都是裝的?
“雜役師弟,請原諒我的無禮。”叫囂的弟子態度大變,握著張禹的手誠懇道。
“嗬嗬,無心之言沒事的。”似乎自己這個雜役身份不那麼簡單?
“回去以後好生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出發,散了吧。”琅琊長老一頓,瞥了眼備受矚目的張禹,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雜役去楊長老的洞府等候。”
“是。”張禹與白展堂告別,掠向前方。
因為淮中給張禹帶過路,所以鬼宗的建築格局他一清二楚。在通往楊堅洞府的路上,他碰巧路過傳功殿,意外看到駐守典藏閣的角老摳正在殿堂中央盤膝而坐,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地宮,永訣不斷。
“今日是老夫千年授道第九次,亦會是最後一次,老夫就給你們講一段秘辛,相傳在遙遠的宇宙裏,有一顆脫離星脈的星球流浪在銀河中,隨遇而安。在失去星脈的庇佑下,星球日積月累,無法再承受宇宙透射出的神秘氣,星球上生活的人族忍受著輻射帶給他們從修為到肉體上的侵蝕,乘坐著千瘡百孔的星球,最終落在了地球……”
角老摳的聲音滄桑,含著一股悲涼,慢慢低弱,好像在耳邊喃喃,又好像在整個地宮回蕩。
“這世間本無善惡,就算是世人推崇的聖人,行了壞事,也是惡。如果是萬人唾棄的小人,行了好事,就是善,故此沒有真正的善惡,隻有我們心中欲行之事要達成的結果,才可判斷善惡。”
“又或者,我們的生命,我們的一生,被天地套上了善惡兩字,像是一個誰也看不到的鎖鏈,不知何時解開,不知何時清醒這一切世上的善惡不過是我們內心的一種需要,我們需要一杆秤去衡量……”
“師傅,那些後來落入地球的人族呢?”聲音空穀幽蘭,酥軟人心。
張禹聽著耳熟,循聲望去,颯爽短發,容貌平凡的一個少女映入張禹眼中。
“雜役師弟你在這裏啊,楊長老已經四處派人找你了,說見到你務必把你抓去他的洞府。”白展堂氣喘籲籲,急促道。
張禹被打斷,收回了目光,朝白展堂點了點頭,快步奔向楊堅的洞府。
“淮師兄,楊長老在洞府嗎?”步伐一頓,張禹看向看守洞府門口的淮中。
“你可算來了師弟,快進去吧,楊長老就在裏頭。”
“淮師兄辛苦了。”原來楊堅派守了眾多弟子在沿途的路上,生怕張禹不認識他的住處。
洞府前猙獰的鬼影停止了低沉的尖嘯,黑霧翻滾禁製解除,張禹踏入楊堅的洞府。
洞府很簡陋,雖說很大,卻隻有一張石床,此刻在石床上,盤膝坐著一個長有三目的中年人。
他正是鬼宗長老,喜怒無常,開口收張禹為人寵救他一命的楊堅。
他的身邊,有一塊羅盤,泛出古樸的光芒,將這洞府映照的分毫可見,如果仔細去看,可以看見在羅盤的中心,有一隻張有四隻翅膀,六條腿,似熊似狗,沒有五官的凶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