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武驚奇的問道:“莫非又有倭寇了?”
丁千戶說:“這個不好說,可是這金槍霸王金萬山老爺子,可不是個等閑人物。現在商家的鏢局遍地開花,可是他金老爺子就是要和商家爭個高下。去年,商基業老爺子召開天下鏢局大會,金老爺子就不買賬。”
話音剛落,那個長臉錦衣衛慌張的趕過來說:“稟報千戶大人,今天我們去金通鏢局的時候,路過本城的妓院“醉春樓”,到那裏才知道,那裏昨夜遭到一夥倭寇的打砸,三十多個嫖客被打傷,二十多個妓女也被打傷,老鴇子被奸淫!”
“什麼?”千戶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一臉哭笑不得的樣子,“你說老鴇子會被奸汙,那些妓女居然被放過了?”
“正是,千戶您有所不知,其實那個老鴇才是他們家最漂亮的,隻因為這老鴇曾是司馬有財的姘頭,討好司馬有財,所以才成了這家妓院的店主!”
“荒謬,傍上個那麼有錢的,還死性不改!”
千戶幾乎是帶著微笑說的這句話。
“其實,這個老鴇叫葳蕤兒,那個司馬有財為了討好知府,將她獻給了知府。可是,她卻身在曹營心在漢,又想跟司馬有財,又想回去當老板娘,那知府大人居然應允了。不過聽說知府大人每天後半夜都去醉春樓的……”長臉錦衣衛越說聲音越低。
丁千戶連連搖頭,長臉錦衣衛接著說:“據可靠線報,司馬有財本人和海外有些商貿往來,他販賣鐵器的。所以,他認得很多扶桑倭寇商人,這些年都沒斷了聯係。”
丁千戶長出了一口氣道:“這才幾天啊?這彰德府都他媽是一幫什麼人啊!大明朝早晚要……”
說到這,他停了下來,梁景武和梁橫都能猜到他想說什麼,可是,他說不出來。梁景武卻說得出來:“這麼下去,大明朝早晚要亡在他們手裏。”
丁千戶眉頭緊鎖,半晌說:“孩子,話不能亂講。反正我是管不了了,我們也不用管了,他的女人被人給玷汙了,我們去查,他知府大人還有臉嗎?這個葳蕤兒就交給知府自己打理好了,我看最近的案子都是衝著這一任知府去的。不如這樣,衙役不找,咱們不去,找到了我們,我們就派人協助搜查,頂一頂就算了,主要是鏢局的事情,那金槍金老爺子可是江湖上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就這麼被殺了,我都不敢相信。這樣吧,咱們去查,至於那個妓院的事情,現在就當不知道好了!”
梁橫眉頭緊皺的問丁千戶:“這司馬有財一案,還有老鴇子被奸淫的事情,聽起來可不簡單。對吧?你錦衣衛千戶大人難道不管嗎?”
梁景武聽到這樣的問答,他的臉上也很難看,他看著錦衣衛的丁千戶。
丁千戶說:“崔大人,這事管不得啊,司馬有財、知府和倭寇,這很明顯就是倭寇嫉妒司馬有財有錢,知府因為妓女吃醋,兩邊一起下手,然後或者分贓不均,或者利益不均。結果,倭寇就和知府又掐起來了。你說,我們錦衣衛怎麼管這件事?”
“我看你們是瀆職。”
丁千戶一臉尷尬的對梁橫說:“我的崔大人啊,你說的輕巧。你這麼多年隱退你哪裏知道我們如今辦案的難度啊?這案子是我們不想管?我們管不過來啊,如今這可不同於十幾年前了!你那會兒和現在能比嗎?現如今我們抓個大的,能帶出一群小的,拔出蘿卜帶出泥,按下葫蘆起了瓢。知府換一任還是如此,你看看那個王白和現在的知府相比,無非是大同小異,也不是不管,就是等等嘛,等到更大的事情現形,抓他不遲!”
“十幾年前?哼,十幾年前老子還是崔指揮使的時候,還能由著他們亂來?”
梁景武在一邊無奈的說:“天下烏鴉一般黑!我們真是不虛此行啊!”
誌在天下,精忠報國的梁景武該怎麼做?麵對著彰德城一樁又一樁的破壞性案件,他又能做些什麼呢?他會選擇直麵一個個事件,還是選擇逃避?這正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