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景武心中暗想,這兩人倒是有趣,大庭廣眾之下,很是不對頭。
王姑娘見高張氏出來,她的神情略顯緊張,然後推說身體困倦就告退了。高張氏見王姑娘走了,她在眾人麵前轉了幾圈,然後對高裏長撒了個嬌說:“奴家身懷六甲,今日聽聞老爺在前廳忙於大事,奴家不放心老爺身體,可是奴家來看老爺卻覺得好累呀!”
高裏長眉頭微皺,趕緊說道:“娘子還是到後堂去歇息吧,前麵有我照應著就是了。”
“那奴家告退了!”
梁景武感覺心裏很堵,看不下去了,就借口解手,跟著高家莊的一個小仆人去偏廳後麵的茅房,他告訴那仆人要大解,然後吩咐那小仆人回了大廳。等那小仆人走了,他趕緊除了茅房,長出一口氣,心中暗想這高家總讓人感覺壓抑,讓人感覺甚是神秘。想到這,他從偏廳向後走,一陣寒風吹來,他感覺有點冷,於是沿著屋簷下走,轉過幾間矮房子,來到了倉房,他隨性的走了進去。
這是個很大的穀物和農具木材倉房,裏麵橫豎幾十垛糧食袋子,梁景武好奇的走了進來,可是沒走幾步,就聽到了一陣說話聲,他順著聲音悄悄的往裏麵走,他越發輕手躡腳的靠近聲源。然後他感覺已經距離說話人非常近的時候,趕緊躲在了一垛糧食後麵,然後他仔細聽居然是一男一女兩人在說話。
男人說:“你懷了我們李家的骨肉,你及時我們李家的大功臣。”
女人曖昧的說:“我就是敬重您老人家的為人,給您生下一兒半女的也是我的造化,您可不像他們高家,做人不能那麼摳門的。這回讓他們摳門兒呀,他們要養活咱們的孩子。將來還要把這良田千頃的高家莊歸了咱們,等那時候我就讓咱兒子改姓李!”
男人得意的低聲笑了,聲音很低沉。
梁景武聽這聲音很熟悉,於是順著米袋子的縫隙細看,不禁大吃一驚,那男人正是李老漢,而那女人正是高張氏。
梁景武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想這高家莊的水真是太深了。這李老漢竟然和這張家嫁過來的婆娘通奸,還懷上了孽種,高家居然還奉他倆為上賓。梁景武再看他倆的時候,那李老漢伸手撫摸著高張氏的肚子,望著一袋袋的糧食柔聲說:“這高家的後倉庫和勤務是我李某人說了算,高家的女人,也是我李某人的。”
“你瞧你,就會跟奴家吹牛。”
“美人兒,你別這麼講啊!當年你被那小學徒欺騙,幸虧跟了我,要不是我借刀殺人,把他氣走,怎會成全了咱們呢!”
“您還提那挨天殺的,他口口聲聲說跟我學寫字,明明是我們的徒弟,卻看我姿色出眾百般勾引,慚愧我年輕無知,竟然著了他的道,幸虧有李哥幫忙懸崖勒馬。我才不至於萬劫不複。悔不該當初年輕氣盛。”
梁景武實在看不下去了,他心想這高張氏,年輕時候跟自己徒弟勾搭成奸,然後不一定因為什麼有跟了李老漢,如今蠅營狗苟實在無恥,這對狗男女讓人作嘔。想到這他躡手躡腳的悄然離開了。
梁景武回到大廳,高家已經開始安排晚宴了,梁景武低聲把這一切說給了梁橫,梁橫撇著嘴輕蔑的笑了笑,然後低聲告訴梁景武以後不得如此好奇,多管閑事。梁景武會意。
日暮西山,酒席開宴,裏長請來了村裏有地位的年長者和任勞任怨的年輕人,大概三五十號人,坐在大廳內外。大家推杯換盞好不歡喜,就在梁景武給裏長敬酒的時候,一個家丁慌慌張張的跑進來,絆倒在門檻上,大家的目光馬上被吸引過去,那個家丁還沒站起來便結結巴巴的稟報說:“西,西門,西門,西門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