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辰並沒有從那人影身上感覺到任何強大的力量,反而有股和白棺相近的氣息,這他感覺比前一種可能性更加可怕,於是握在劍上的手拇指向上一頂,劍鞘端口處露出一許寒芒。
反射的劍光掃過白帳,浪子辰用一種最絕對的方式警告著來人,而那些妖族人總算有所反應,隨著站在猛獁象背上的傳令官一個口令,所有人同時停了下來,警惕地打量著白棺兩人。
“人類?”
象上那名老者看似地位不低,開口便吐出大陸上通用的語言,向螻蟻般擋在隊伍前方的白棺兩人問道。
白棺點點頭,抱拳行了一個南荒之禮。
那名老者臉上滿是皺紋,像個步入遲暮的老人,但渾身依然散發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息,他身上披著厚厚一件獸絨,一根古樸的法杖端莊地平放在他盤起的雙腳上,白棺心中知道,這就是妖族中的祭祀,一種等同於人類魔法師的存在。
“夢公主,你看……?”那名老祭祀回頭看向白帳子,詢問著裏邊人兒的意思。
“殺了。”聲音媚如嬌喘,但卻說了一句淡漠蒼生的話語,一句‘殺了’,表明了人命在她眼中不過是草芥爾爾,生死也罷,與她毫不相幹。
老祭祀得到她的意思後,朝著下方的族人們喊了一聲:“咕達(殺)!”
眾虎人獅人聽聞之後紛紛亮起手中的利爪,快速朝著兩人跑來,峽穀中全是他們的怒吼之聲,換做普通人早就抖成糠篩了,哪還敢升起反抗之心。
但白棺兩人是非常之人,怎麼可能束手就擒,浪子辰當先一人拔劍而上,一招[入道]劍氣射入虎人之中,領頭的虎人大意之下被劍光從胸前貫穿,鮮血飄零到身後幾名族人身上。
“嗷!~”怒吼一聲過後,那些虎人再度衝了上來,族人的死亡沒有讓他們感到害怕,反而讓他們的鬥誌更加猛烈,招招直擊浪子辰要害,誓要取他性命。
三名虎人一撲而上,浪子辰用劍間在空中畫出一個‘情’字,第二劍[忘情]迎上來敵,瞬間又是一大片鮮血飄灑在雪地之上。
白棺一步步往另一側走去,對付上另一眾獅人,手腕輕輕一甩,一把金刀隨著動作出現在他右手之上,要是時間放慢,便可以看到一朵雪花剛好落在金刀的刃麵之上,被整齊地分成兩半後繼續飄落而下。
[斷刃金晶]!
白棺沒有浪子辰的劍氣,但他手中的刀刃鋒利到了極致,隨著白棺異能的日益漸進,長刀上開始泛起一抹淡淡的綠意,比之最初的金刀更多了一種詭異的變化。
腳下揚起雪花,白棺身影同時消失在原地,這個[離弓步]比往常快了不止半截,瞬間便衝入了獅人群中。配合著身法神技:[鏡返],沒有人能預判得到白棺的動作,他的攻擊方向眨眼間便能完成從左到右的變化,獅人的肉軀在金刀麵前猶如白紙般脆薄,金色刀光來回折返數次之間,斷體碎肉遍布周圍十米雪地,一朵血色紅花綻放在峽穀之間。
白棺揮臂一甩,將刀刃上的血液甩到雪地上,淡淡掃了一眼那些不敢再靠近自己的獅人,轉而看向那猛獁象上的白紗帳子,他倒要看看什麼樣的女人殺戮如此果斷,竟不留一點溝通的機會。
此時那些獅人才注意到,經過一輪的屠殺之後,這位白發男子依然是一塵不染,身襲白雪般站在血泊之中。
坐在帳子裏的人兒終於發覺到情況並不像設想的那般如意,慢慢站起身子,纖柔的手掌摸上那層白紗。白棺心中危險的信號越來越猛烈,他雙眼一眯,視線停留在那層白紗之上,而另一邊的浪子辰也停下了動作,跟著把目光移了過來。
隨著白紗的拉開,雪花隨著她的動作在空中讓出了一道空隙,繞開猛獁象的後背,往它的兩側落去,像是連大自然都在跪迎著她的到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