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黃埔家事(2 / 2)

“靜兒,還不快見過兄長?”倒是黃埔嵩提醒了她。

“靜兒見過兄長,兄長萬福。”言罷微微作福,算是行禮,隻是依舊不肯抬頭。

“子穎莫怪,靜兒自小體弱,一直養於深閨,從未見過外人,因此失態之處,子穎還請多多擔待。”黃埔嵩一幅老好人的樣子,跟我解釋道。看來黃埔靜還真是沒見過男人,怪不得見到陌生男子,竟然這般失態。

“義父言重了。”

當時已經過了晚飯時節,黃埔嵩命人上了點心水果,眾家眷也都先下去了,隻留下我和黃埔嵩兩人。

“子穎既認我為義父,你我便是家人,還望子穎有事莫要相瞞於我。”

黃埔嵩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掌握著我的其他什麼把柄?回想一下,應該沒有啊。自己除了賄賂張讓這件事,其他的沒有見不得光的事了。而賄賂張讓的時候,黃埔嵩還未歸來呢。

黃埔嵩見我一副不知所雲的表情,便繼續道:“我知子穎素有大誌,然為父終為漢臣。即便如今天子昏弱,奸宦逞雄,為父誓不背漢。鞠躬盡瘁,若事不可為,有死而已。或言我大漢氣數已盡,依為父看來不過是其心懷不臣,群臣相佐,我大漢豈有不興之理,為父本不該對子穎行事有所幹涉,但實望在為父有生之年,子穎還是能忠於漢室,則我甚感欣慰矣。”說半天,竟然是怕我行不臣之事。雖然我沒有什麼忠漢思想,但也不會傻呼呼的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帶頭反對朝廷。畢竟現在時機尚未成熟,那麼做隻會成為眾矢之的。

“謹遵義父教會,孩兒記得了。隻是方才聽義父言及欲辭歸鄉裏,不知是何緣故?難不成是為了孩兒的事?”如果黃埔嵩是因為滅了那校尉的口深感自責而告老還鄉,那不得不說是朝廷的損失,而這損失還是因我而起。

“子穎不必多想,為父實感報國無路,今奸臣當道,忠貞智謀之士,言不為用。更兼為父年老體弱,不想再強爭苦諫,故欲歸鄉裏,亦為無奈也。非為子穎之事。”什麼年老體弱,隻是今日受到靈帝的嗬斥,心灰意冷罷了。

“不知義父可否聽孩兒一言?”

“子穎請講。”

“如今天子不明,朝堂不振,報國無路,依強之所見,義父不如求為下官,牧守一方,雖不能開塞聖聽,然保得一方太平,也算對得起義父之忠誠。況且在地方獨掌兵權,待朝廷有變之時,勒兵勤王,也算功德一件。還望義父慎而思之。”如今我和黃埔嵩有了父子這重關係,他能牧收一方,也算給我日後爭霸做點鋪墊,況且曆史上黃埔嵩後來也確實是做了冀州牧。盡管不知具體是什麼原因。

黃埔嵩似是一時沒有決斷,道:“此事再行商議。”又道:“子穎可是疑惑,為父妻妾不少,卻未曾生得一二子嗣?”我不問,不代表黃埔嵩不知道我的疑問,這也是人之常情,幾個妻妾,難道就沒有一個生個兒子?

“孩兒不敢唐突。”這種事當事人不說,別人真不好想問。

“子穎不必拘謹,事隔多年,為父早就看得開了。當年為父隻有一妻,生得靜兒,後戰場受傷,竟再也無力行房第之事,初時吾妻以為己由,故又為我討得幾房妾侍,然亦無果。可恨未能有子延繼香火,故多年來,此事成了家中的心病。然此時收得子穎為兒,無憾也。故方才內卷看到子穎時頗感欣喜。為父自知有病,故欲遣歸妻妾,然皆感我恩情,未能即走,追隨多年,也苦了她們了。”

想不到叱吒疆場的黃埔嵩還有這段辛酸往事。剛才我還主觀的以為,黃埔嵩的幾個妾侍輕佻,當著丈夫的麵就敢那麼大膽的看我,不過聽到黃埔嵩這話,我才知道,原來她們竟是以審視自己的孩子的眼光看自己的。不禁對自己的猥瑣想法暗自汗顏一番。十幾年間,風化正茂的幾個女子,卻苦守著一個不能給自己性福的丈夫,這是怎樣一種貞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