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聽說過大學生畢業等於失業,雖然不盡然,但對於大多數的畢業生來說,這就是事實。
趙強大學畢業了。雖然他仍不想踏入那個嘈雜的社會,但這絲毫不能影響他即將離校的事實。
酷愛三國的張強,走在城市的大街上,看著熙熙攘攘的人流重複著朝九晚五三點一線。這,是我想要的生活嗎?不是。所以繼續沉溺於對三國的幻想。
回想起大學四年沉浸於關於三國的一切:遊戲,兵法戰陣,兵器器械,武藝招式等等等等,趙強並沒有後悔。事實上現在他仍舊沉迷於此,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回到三國,然後要怎樣怎樣一展抱負,大展鴻圖,因此也根本沒有時間去後悔。
可事不從人願,人終歸要麵對現實。強父單位招聘應屆大學畢業生,強父主觀的就給趙強報了名。但除了三國一無是處的趙強卻更主觀的放棄了這個機會。結果可想而知,強父大發雷霆,再後來的結果,趙強隻身跑了出來。等離了家才發現原來離家出走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離開三國,在這個經濟社會原來自己真的一無是處。
夜幕悄悄降臨,晃眼的車燈指給趙強前方的路。通向哪裏?趙強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隻是機械的往前走,因為沒有退路。汽笛響個不停,趙強都已經麻木了,分不清是遠的還是近的,分不清是大車還是小車。腦子一片亂哄哄的。
這汽笛怎麼這麼刺耳呢?趙強終於感覺出了不對。回頭看到一輛大卡正朝自己呼嘯而來。“媽媽的,你還真敢撞啊!”這是趙強最後一個想法。
沒有痛苦,也沒有解脫,隻是,我失去了意識。
第二天新聞報道:昨天晚上8點於XX路段發生車禍,幸無人員傷亡,事故原因正在調查中......
一星期後,報紙載尋人啟事:趙強 男 25歲 身高1.83 於一星期前出走 身穿白色體恤衫,黑色牛仔褲......
黑暗,無盡的黑暗,朦朧的一絲意識讓我知道我還沒有死。疼痛,無邊的疼痛,身體的痛楚讓我想大喊出來,但終究是力不從心沒能喊出來。一直沉睡,或許,潛意識裏我並不想醒來,不想麵對隻能幻想三國的日子,不想麵對一無是處的自己,或是不想麵對對自己失望透頂的父母。。。總之,我沒有醒來。
又不知過了多久,腦裏出現一絲清明,似是戀人的召喚,似是神明的指引,我的思維慢慢歸位,大腦好像又開始了工作。神經支配著眼睛慢慢睜開。眼瞼好像長時間不用的機器,非常笨拙的打開一條縫隙。長時間不見陽光的雙眼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光明,於是雙眼又閉了。我第一次發現原來睜眼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能耗費這麼大的力氣。幾次嚐試後我終於適應了光亮,睜開了雙眼。但眼前的景象讓我目瞪口呆:沒有幹淨的床鋪,沒有引人遐思的美女護士,沒有點滴架,有的隻是一張木床,一張木桌,兩張木椅,被子都是粗麻材質。“我不是出車禍了嗎?我現在應該在醫院啊。”頭好痛。檢查下身體,四肢健全,挺好。肌肉竟然比原來還要壯碩許多,挺好。
難道,是我穿越了?看過了無數的穿越,趙強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也穿越了,隻是沒想到這次狗屎終於掉在了我頭上。
也許隻有有了我這樣經曆及心境的人穿越了才會保持如此的淡然與樂觀:我本就渴望穿越已久,身心也隻是沉迷三國,整個人都已與時代脫軌。此時不管是不是穿越到了三國,總比呆在那個自己拋棄了以及拋棄了自己的時代要強。但此時我卻沒有那種夙願得償的喜悅,失去雙親的庇護反而有一絲的失落。這種失落持續了不到十秒鍾我轉而對現在的年月提起了興趣:要不是到了三國可就虧大了,穿越到個自己不熟悉的曆史年代,恐怕自己怎麼死的都沒人知道。
掙紮著站起來,身上還是有點疼痛,但終無大礙。走出屋子,但見屋子外麵是片茂密的竹林,蒼翠的竹葉隨風起舞發出沙沙的聲響,偶爾還有幾聲不知名的鳥啼,更填愜意。空氣清新,現代的空氣質量根本不能與之並論。
“壯士終於醒了!”一道突兀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循聲望去,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正擺弄藥草類的東西。
“是你救了我?”不能確定年代,也不能確定對方身份,不知道這古今老幼兩人能不能交流。
“恩,正是老夫。”貌似交流沒什麼困難。自己本身文言底子不錯,長期浸淫三國書籍對古文更是不陌生,不管到哪個年代自信交流應該沒太大問題。
“多謝老丈出手相救。”微微欠身算是行禮,以表謝意。
“濟世救人乃吾之本分,勿需言謝。”他說話間眼睛一直盯著我看,似是要把我看穿;又好似我本就不存在,他盯著的是我身後的草屋。“但有一事,於壯士昏迷的這段日子一直困擾著老夫,不知壯士可否為老夫釋疑?”
“何事?”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老頭眼光就好像好奇的小孩兒觀賞動物園的老虎,欲拒還迎欲罷不能。難道他在我身上發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