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的團團轉,急中生智想到了趙柯,把小房交給趙柯應該沒問題。
不行,我很快否定掉這個想法,下意識裏拒絕與他聯係,但還有其它的辦法麼,小房發酒瘋在地上打起了滾,口中胡言亂語。
為難的摁下趙柯的手機,很怕他提到秦羽,直到他接聽前,我的心髒砰砰跳的厲害。
“寧書啊,好久不聯係,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趙編輯,不,趙主編,我現在人在江城。”
“我知道,下午聽小房說了,香芹姐本想晚上招呼我們吃頓飯,上次你走的匆忙,我們都沒能好好送送你,可小房說你晚上有應酬走不開,你不主動聯係我,我還想打電話給你約個時間呢。”
“謝謝你啊趙主編,我現在有件事要麻煩你,小房在酒店喝醉了,你能來接他一下嗎?”
“沒問題,你把酒店地址發我。”
我守在小房旁邊等趙柯過來,曾經在江城的人和事,漸漸拉開了一幅長卷軸,那時的生活悲中帶喜,喜中有愁,比在米縣曲折。
我微微笑著回想,記憶觸碰到了剛子的婚禮,對了,差點忘了問他要錢的事,翻看手機通訊錄,找來找去沒有剛子的號碼,忙給樂樂打了個電話。
“喂,樂樂,把剛子的號碼發我一下。”
“你找剛子幹嘛?”
“你忘了,他婚禮那天借了我十萬塊錢,還沒還我,那是別人的錢,我得要回來。”
“剛子最近狀態不好啊,我上次碰到沈皓軒,隨意聊了聊,聽說剛子得抑鬱症了。”
“抑鬱症?他娶了一個白富美,好日子才剛剛開始,怎麼得抑鬱症了。”
“一言難盡,我正準備抽空去看看他呢,到時你和我一起去吧。先不跟你廢話了,許樺又關機了,我要查查他的行蹤。”
我掛掉電話,一時難以平靜,黃粱一夢,白駒過隙,世事難料。
“寧書!”
叫聲從背後傳來,我扭過頭,是趙柯來了。
“趙主編。”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老家的水土養人哈,養的白白胖胖的。”
我含笑,“你也保養的不錯,做領導了就是不一樣,神清氣爽,麵淨衣整,難得看你的衣服上沒有壓出的褶子印。”
“嗨,這跟我當不當領導沒關係,你走後不久,報社一下子招了七八個人,現在分工明確,各司其職,搞攝影的,搞采訪的,做插畫的,做排版的,麵麵俱到,哪像我們那時候,一個人頂三個人用,現在可輕鬆了。”
“如今新媒體這麼發達,還有這麼多人往報社擠,為什麼啊?”
“寧書可以啊,回老家也不忘關注時事,但你忽略了眼下大學畢業生找工作多難,報社再不濟,好歹工作穩定,時代再怎麼變,還是有人不忘初心滴。”
我忍俊不禁,他那張嘴,死的能說成活的。
“報社裏有人事變動嗎?主編還在報社?”
“報社裏那麼多人,你光惦記主編了,不過你問到了點子上,剛巧唯他被新媒體挖走了,他拉廣告多厲害,我們這個小廟承受不了他這位大神啦。”
我和他會意的相視一笑,我說道:“他走了也好,正好給你騰位置。”
“那是你走了,給我騰了位置,幹我們這行的,最怕一種人,有門路又能吃苦的。對了,那躺在大理石的上是小房嗎,我來把他領走,寧書你幫我扶一下。”
我想到肚裏的寶寶,有些猶豫。
“快,快幫我,你看他在地上滾的,大冷天,別凍感冒了。”
“我……”
“先生,我幫你扶吧,這位小姐她懷孕了。”走來一位酒店的工作人員,彬彬有禮的麵對我們。
趙柯有點懵,將小房扶到椅子上,回頭看了看我的肚子,問:“誰的孩子?”
我咬了咬嘴唇,把說了幾十遍的謊言又淡定的重複了一遍,“反正不是秦羽的。”
“我問你,這誰的孩子!”
“我丈夫的。”
“你結婚了?”
“算吧。”
“什麼叫算吧?”
“懷孕了不結婚還能怎麼著。”
“那秦羽呢?”
“他不正在美國。”
“小房知道嗎?”
“知道,他白天就知道了。”
“那你到江城是打算請我們吃喜酒,還是喜糖喜蛋一起送啊?”
“我來純粹出差,沒別的意圖。”我望著他那張怒氣衝天的臉,笑了出來,“當初你千方百計阻止我和秦羽走到一塊,現在你的願望達到了,塵埃落定,你倒不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