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樺不氣不惱,唯唯諾諾的樣子,“哎,我就跟助理說下明天開會的事,而且是男助理,你別大驚小怪了。”
子佩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朝我使眼色,大意在暗示許樺不老實,我不理會她,每個人都有處理自己感情的方式,每個人都能在感情裏享受到別人體會不了的幸福。聰明如樂樂,法學院的院花,多驕傲多有主見的姑娘,她迷戀許樺,自然存在她的原因。
不大一會,戴晨曦回來了,領了一個人來。
“我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所裏的魏無涯律師,他來所裏時間比我早,相當於是我的師傅。”
“你們好,舒小姐好,我等著吃你和小戴的喜糖,我敬大家一杯。”
我聽著魏無涯的聲音,沒有抬頭,和樂樂他們一起,端起開水杯應付了一下。
然而他在我身邊坐了下來,“寧記者,今天沒喝酒?”
我皺了皺眉,“我待會還有事,不如魏律師有閑情雅致。”
“那我晚上請大家喝酒,還望寧記者賞臉。”
子佩起哄道:“魏律師,你是不是對寧書有意思啊?”
我微閉眼恨不得把子佩趕出去,哪裏都有她的事。
魏無涯道:“我對寧記者有意思,但寧記者對我沒意思。”
樂樂吹起了口哨,“喲,以前在學校裏沒發現寧書有多大的魅力,現在發現她成了萬人迷了。”
子佩道:“寧書福氣好,看上她的都是有錢人。”
她話一出口,似乎覺得要顧及戴晨曦的心情,補充了一句,“不過我認為,錢多錢少無所謂的,關鍵是得真心實意,對吧,晨曦。”
戴晨曦笑了,“魏律師是一個含蓄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白,看來是格外喜歡了。”
魏無涯也笑了,他的笑在我聽來有些刺耳。
“我頭次見寧記者,我就注意到了她的手,雖然白皙纖長,但細膩不足,粗糙有餘,說明寧記者常幹家務活,一個愛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尤其擅長做飯的女人,很讓男人心動。後來我邀請寧記者坐我的代駕工具桑塔納,寧記者毫無嫌棄之意,可見她不是一個喜富厭貧的人,再後來,我……”
我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行啦,別在這說了。”
子佩驚呼道:“好特別的表白啊,真讓人感動,觀察的這麼細致。”
戴晨曦道:“魏律師的爺爺是江城的名醫,他從小跟著他爺爺長大,識的了萬種中藥材,心思縝密。”
“哇塞,我得仰望他了。”子佩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我捏著包,準備告辭,剛子出現在我身後,“大家都在啊。”
我一扭頭,瞥見沈皓軒,忙轉臉收回目光。
“新郎官來了哦,新娘子呢,剛子把新娘子藏著不讓我們見啊。”
“就是,剛子金窩藏嬌呢,還怕新娘子跟誰跑了不成。”
“剛子趕緊的,麻利點。”
麵對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調侃,剛子慌張的張羅道:“新娘子馬上就來,馬上就來給各位敬酒,請各位吃飽喝足,務必吃好喝好。”
“寧書,麻煩你過來一下。”他拍拍我的肩,臉上毫無做新郎官的喜色,我莫名其妙的站起身,沈皓軒在我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剛子把我拉到角落,窘迫的看著我,“寧書,你身上有錢嗎?”
我翻了翻錢包,“有一千多塊,你有急用?”
心裏忍不住打問號,按我和剛子的交情,他應該不會向我借錢。
“隻有幾千塊?唉,你幫我想想辦法吧,我要瘋掉了,上帝啊,怎麼辦才好。”剛子語無倫次的說著,不停的跺腳,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往下滾,滿眼的恐懼。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也跟著幹著急起來。
“我,我,唉。”
“啊?”我一頭霧水。
“寧書,你現在是我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說出去太丟人,我和小默的婚禮,就今天這頓飯,要花三十萬。”
“三十萬?”我瞪大眼睛,“我的天呐。”
“但是我沒錢,這事怨我,當初我和我父母到小默家商量婚事,我老丈人說這筆錢由他來出,可我爸媽不答應,說我娶了小默,已經是高攀了,房子車子全是小默家置辦的,再讓她家出辦婚禮的錢,那等於倒插門,我們家要在背後被別人戳脊梁骨了。我覺得我爸媽說的有道理,竟稀裏糊塗的應了下來,可我們家那個經濟條件,你也是知道的,沒錢。”
“你怎麼現在才考慮這事,今天什麼日子啊。”